陳衛東說著,再次攥緊拳頭,一拳砸在了裴東海的臉上。
這一拳他並不是為了自己泄憤,而是要為自己的父親爭一口氣。
陳父當年的性格不爭不搶,十分平和。
可恰恰就是這種性格,卻被裴東海視為懦弱,導致父親時常受到欺淩。
如今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可是裴東海卻還會時常以此事作為談資,對陳父大行嘲諷之能事。
如今再度聽對方以此是侮辱自己的父親,陳衛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這一拳隻打的裴東海眼前金星迸現,他的口中發出一聲哀嚎,如同一條斷脊之犬,在不複之前的猖狂。
至於朱桂芬這個老潑婦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直接上前阻攔,隻是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對圍觀群眾控訴道:“你們都看看啊,這就是省城大學培養出的高材生,不僅對我們這些長輩毫無尊敬,而且還口口聲聲說要把我們兩個一起送進局子裏啊……”
朱桂芬一哭二鬧三上吊,想要借此換取周邊圍觀群眾們的憐憫。
隻是她剛剛的那番行徑已經全都呈現在了圍觀眾人的眼睛裏。
對於他們這對夫婦的品性,圍觀群眾們可謂是心知肚明。
眼見著眾人的情緒並未被自己調動,朱桂芬索性從地上站了起來,並指著裴蘭罵道:“你這個死丫頭,你爹被人打成這樣,你就站在這裏傻愣愣的看著,你說,你是不是還對這個姓陳的小子餘情未改,你是不是還想和他糾纏不清?”
“他都已經有老婆了,你能不能知道點廉恥?你弟弟現在還在看守所裏拘留呢!”
見自己無法調度周邊眾人的情緒,朱桂芬便將所有的怒火全都宣泄在了裴蘭的身上。
裴蘭可能也沒想到陳衛東在短時間內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所以在自己的父親遭受毆打的時候,裴蘭甚至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聽到母親的這番訓斥,裴蘭這才回過神來。
她對陳衛東高喊了一聲:“不要再打了!”
聽到這一聲高呼,陳衛東的拳頭懸停在了半空當中。
至於被他拎著衣領的裴東海,此時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他嘴角流著帶血的涎水,此時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臉上也出現了多道淤青。
陳衛東隻是下手稍微遲疑了片刻,裴蘭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並攔在了陳衛東與父親之間:“不要再打了,他年紀大了,受不了的!”
陳衛東微微眯起眼睛,開口對裴蘭質問道:“他年紀大了受不住這頓打,難道我父母年紀就小嗎?他們就能忍受得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鬧事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陳衛東的質問,裴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對陳衛東充滿了愧疚,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麵前的男人。
她知道如今的一切全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昔日愛人如此毆打,裴蘭又怎能不心痛?
她聲音顫抖著對陳衛東說道:“回家之後我會勸我爸媽不要再鬧事,他們這麼做也是因為我弟弟的事情而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