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依照師父所言,“小心駛得萬年船”吧……
宋喜心甘情願守著灶台,任層層煙氣覆蓋麵頰。可現在已然並非如此,便能令膽小的她安下心來。
好在湘杏姐姐那裏,已是應允了她。如今她靜待菜戶現身,便就成了。
“師父……”
名冊被翻弄得“嘩嘩”作響,馮禦廚興致正高。宋喜粉唇輕咬,猶豫著喚住了他。
“徒兒今早去了湘杏尚服那裏……”
一聽“湘杏”二字,他便知自家弟子有大事要講。
“菜戶之事,尚服她說,已有了適合的人。”
宋喜神情懇切,軟著嗓子,小心求他。
“如若那人不成,徒兒但憑師父心意,擇人結對。如何……?”
馮禦廚看著自己這關門弟子,怎麼瞧都是玉潤珠圓,惹人疼愛。
也不怪那尚服局裏,手腕、心計皆多得出了名的湘杏,卻偏對自己這愛徒照拂頗多。
滿意笑過,他合起手中名冊,卷進袖籠,總算是不再逼宋喜選什麼“如意郎君”。
*
“浣衣局裏那個,是近來才上了任的。換作平常,你這尚食局排在第三等的典膳,如何也見不到司禮監秉筆太監。那可是司禮監啊,就好比咱們六局的尚宮局,管的就是皇宮裏所有的太監宮女。雖說秉筆同樣排在掌印、提督之下,算第三等,可到底尚食局卻比不得那司禮監。”
司禮監的厲害,宋喜清楚。湘杏姐那菜戶,便是在司禮監裏,一路坐上了掌印的大內總管之位。
沒想到,姐姐曾說的合適人選,從前竟是在那裏供職。宋喜不知道,自己是攤上了天大的幸事,抑或……
“既然那人曾與姐夫同在司禮監中,妹妹這次的事,莫非也勞煩了姐夫費心?”
局促地攥了雙手,宋喜故作不安之態,等待湘杏主動將話吐出。
“倒也不費事情。你姐夫與他素有交情,此次去浣衣局看他,順帶提及你罷了。隻是……唉,姐姐也不怕你聽到那些風聲,可你若提前知道了,心裏總歸能有個準備。”
湘杏見了宋喜感恩戴德的惶惶之狀,終究不忍,扶上她的肩膀,壓低聲音。
“原本好端端的禦前秉筆,被扔到浣衣局去,總得有些理由。這事風聲頗緊,連姐姐都探聽不到什麼。隻是後宮裏有姐妹說,他呀,是某位娘娘的上床太監。”
“啊!”宋喜心下一驚,低呼脫口,又連忙掩住了嘴。
“呸、呸。”道出天大秘密的湘杏,扭過頭去,連連啐聲,才又拍著宋喜的肩笑道,“妹妹莫慌。姐姐隻是怕你從別的妮子那兒聽見這話,亂掉方寸罷了。”
宋喜撫了胸口,好容易緩過氣來,一開口卻仍是有些結巴。
“這、這‘上床太監’的事,可不是能亂講的。姐姐可知,是哪個不怕死的,傳出這種話來?”
“她們既然活得膩歪,便任她們折騰好了。可這謠言傳得甚是離譜,明眼人哪個會信?妹妹你且想想,若他果真同哪位娘娘關係不清,那位爺又怎會留他活口?更別提將他任作浣衣局的掌印總管了。”
湘杏的話,的確在理。
宮中妃嬪有那難耐寂寞之輩,便與看上眼的太監行暗通款曲之實。如是此類,暗地裏便被人喚作“上床太監”。
既然是無法人道的太監,便也無需顧慮什麼珠胎暗結。隻是如若事發,上達天聽,便每每被處以極刑,屍骨不存。
如此看來,新上任的浣衣局掌印,倒的確不會是哪位娘娘的“上床太監”。
隻是不知,他到底做了件什麼事,才會從天子腳下的司禮監,被調到皇城之外的浣衣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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