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龍確認,自己應該是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自己剛剛複員那一年,2003年。

因為周延坤在04年冬天醉死街頭,一夜過後身體凍得梆硬,是他親自送到火葬場的。

此時周延坤一身酒氣,活蹦亂跳,除了重生他想不出別的。

“小兔崽子,趕緊給我拿倆錢兒。”

“別說你沒錢啊,你那複員費可有一萬多呢,我心裏有數。”

驟然被兒子抱住,周延坤先是一愣,隨後很不自在地掙脫。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難不成想要打感情牌,想要不給錢?

酒癮正犯的周延坤可不吃兒子這一套,掙開周兆龍的擁抱,瞪著一雙虎目張嘴就是要

錢。

“好好好,一百夠不夠,別都買了酒,你多少買點菜吃啊。”

對於周延坤的狀態,周兆龍並不在乎,摸索著在懷中拽出一張百元大票遞給周延坤。

“嘿!好,好,不愧是我兒子,知道孝順老子了。”

周延坤接過錢還有些不適應兒子的態度,不過臉上笑容卻是多了不少。

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竟然是一刻也不想和周兆龍待在一起,好像生怕他把錢要回去。

周兆龍知道,周延坤這是急著買酒喝去。

他這個親爹一輩子就一個愛好那就是酒,哪怕不吃菜也能喝二兩,每天睜開眼就要酒。

周兆龍自小看在眼裏如何能不知道他這爹的尿性,為了喝上一口啥事都做得出來。

他長這麼大周延坤起到唯一的作用,就是酒後去街道鬧了一通,讓他頂了個當兵的名

額,除此之外周兆龍沒享受過他半點父愛。

對於這麼個極品父親周兆龍不想多說什麼,各人各命攤上這麼個爹那也是他命裏該有。

上輩子他與周延坤大抵像個冤家,在周延坤死後二十年他都沒有懷念過對方。

不過這一世他重生回來,有些事情他想做些改變。

周延坤的酒癮已經融進骨子裏,他是沒能力改變的。

不出意外,周延坤會在明年冬天凍死街頭,這個他倒是能阻止一下,順帶找人幫他戒戒

酒癮。

若是能戒了周延坤酒癮,他也算是盡了孝道。

這件事要趁早,周延坤在零四年可是做了不少大事,偷人家摩托車,撬廢品站的錢匣

子。

若不是人家沒證據,早給他扔局子了。

這些事別人不知道,他這個當兒子的可是清楚的很。

“爸,我也是為你好啊。”

周兆龍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放下關於親爹的事情,周兆龍來到了外屋地。

他家是三間屋的臨街平房,東屋是周延坤的,西屋是他的,中間的就是廚房與飯廳。

周兆龍的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得病走了,自小周兆龍就是自己照顧自己。

加上鄰居親戚不時的幫助,他能長大真的跟酒鬼周延坤沒啥關係。

來到外屋,靠門口的牆角立著一個鋼筋彎成的臉盆架,一個破舊掉漆的搪瓷盆放在上

麵。

牆上掛著一個木框鏡子,此時周兆龍就對著鏡子欣賞著自己年輕的容顏。

重生前,他是個四十多歲的油膩中年,人生過半對生活已經沒什麼期盼。

雖然常年健身,可精氣神自然不能和小夥子比。

可眼下的周兆龍不一樣,用一句書上的話來形容,那是劍眉星目,明眸皓齒,麵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