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安撫,生怕再傷害到她,“恩,他們都是騙你的,你怎麼可能是精神病呢。”
“隻有你一個人這麼說,他們都告訴我是神經病。”她滿臉開心,“你真好,叫什麼名字?能夠讓我出去嗎?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我想出去和他們玩。”
“他們?”
“他們就是他們啊。”餘靜作勢要起床,想給她指誰是她口中的他們。
她的智力在m國的時候就一直在退化,現在大概保持在五歲孩童的智力,思維混『亂』且沒有邏輯。
“好好,他們就是他們。”她給她理好被角,“這裏的人凶嗎?有沒有欺負你?”
說到這裏餘靜的臉就跨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那些醫生每天都給我打針,說我不聽話,我好害怕,好想離開這裏。”
“那你要積極接受治療,然後我就把你帶出去好不好?”
餘靜重重點頭,生怕她反悔,寧楚楚臨走前,還期盼地看著她說:“記得告訴他們哦,不要一直把我關在這裏,我想要和外麵的人一起玩。”
外麵的人也就是餘靜剛才口中的他們,說的簡單一點也就是這個醫院裏麵其他的精神病患者,餘靜現在的智力水平下降,恢複到了幾歲的水平,所以玩『性』自然也就變大了。
門外,傅斯言一直在等著,寧楚楚出去後將餘靜一直‘叮囑’她要問的問題告訴了傅斯言,詢問他的意見。
傅斯言:“待會兒去問下醫生,在沒有安全問題發生的情況下,應該是可以的。”
“那你一定要記得問。”她忍不住在重複一遍,一個人一直待在一間不足二十平的房間裏麵,雖然是高級病房,但是那種密閉的空間還是會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更別說是精神病患者了。
“恩。”剛才在病房外麵,大概是什麼情形,他看的也很清楚。
但是他卻沒有憐惜的情緒,其實這樣是對餘靜最好的結果,犯了錯誤,不僅是對他還是楚楚,任何一項對普通有罪惡感有一點點良知的人來說都是足夠愧疚一輩子,但是她呢?
瘋瘋傻傻,說忘就忘,反倒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成全了她,將她解脫了出來。
五歲的心智,想要的越簡單,反倒越容易滿足。
確定餘靜在精神病院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會有大量的專業人員照顧,寧楚楚這才放下心來。
緊繃著的情緒也緩解了不少,兩個人基本上都是在外麵吃飯,冰箱裏麵除了飲料就隻有一些新買來的水果。
寧楚楚一隻手撐在冰箱上麵,幾天過去,他們真的就這麼和好了嗎?突然之間。
他突然湊過來,“還在擔心餘靜的事情?”
“沒……”寧楚楚嚇了一跳,隨口回答道:“就是再想要不要去買一點蔬菜。”
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勾起唇角,“我陪你去。”
兩個人十指緊扣著,一起買了菜回來分工合作,傅斯言幫忙洗菜,寧楚楚低頭做菜。這一副畫麵極為平常,尤其是在尋常人家。
但是在他們身上卻十分久違,這一副畫麵其實一度讓傅斯言以為隻能成為回憶,從後麵圈住寧楚楚的腰,用自己的下巴蹭著寧楚楚的發絲,感歎,“高中時候最美的記憶。”
寧楚楚的翻炒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這也是她高中時候一段難得的經曆,放學後偷偷去給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做飯,那種忐忑甜蜜,將青春二字書寫的淋漓盡致。
一頓簡單的家常,卻勾起了兩個人的回憶。回憶是最好的發酵劑,能夠周圍的情愫迅速升溫。
還是晚上,傅斯言就拉著她下樓,她沒想到傅斯言拉著她竟然是去買衣服。
而且還是一條長裙,像是煙籠寒水月籠沙般朦朧的煙藍『色』,充滿了縹緲的感覺,成功引的路上的人頻頻回顧,寧楚楚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手心,“你幹嗎呀?”
“帶你去散步。”
“可是跑步我剛才穿的運動裝不是很合適嗎?”
“運動裝缺少美感,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寧楚楚看著別的女孩坐在男朋友的自行車身後,眼裏的羨慕和掙紮,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嫌棄那個時候的天氣不好,如果和他一起去騎自行車的話不夠有美感。
風一吹,『蕩』起一片裙擺,無憂無慮的笑臉,那是青春裏大家都愛的事情,也是每個男生都幻想過的畫麵。
載著心愛的姑娘,穿過大半個城市,再時不時地……那才叫不枉此生。
這不,傅斯言騎著自行車,寧楚楚弄好裙擺,將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將裙擺放在上麵,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輕輕地抓著他的衣服下擺,不似當年的親密。
傅斯言當然注意到了,挑著眉頭,往小區外麵騎,可是剛出小區車身就狀似無意,且十分自然的歪了好幾下。
他解釋:“很久沒騎有點不習慣。”
“前麵就是馬路,抱緊了,不然出了事故,我們兩個人就……”後麵還沒說完,車身就又重重地搖晃了一下,寧楚楚隻得抱住傅斯言的腰,傅斯言身體幾乎不可察覺地僵了一下,“剛才路上有一顆石頭,我沒注意,像這樣抱住我比較安全。”
“最起碼,出事兒的時候有我在下麵給你墊著。”
她笑了,聲音清靈,“我怕到時候,是我被壓在下麵給你墊背。”
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笑容,卻可以想想得到她的表情,以及一些輕微的細節,包括她臉上一定浮起了一個小酒窩,“你要不要試試?我保證我在下麵。”說完作勢要放手,寧楚楚急忙道,“我不試,不試!你好好騎你的車吧,一車兩命怎麼辦?”
“怎麼可能。”我們才剛重新開始,怎麼舍得這麼快就結束?
“怎麼不可能,對了,我們到底去哪裏啊?”她的內心其實也隱隱期待著,這個畫麵正是她幻想過的,和他一起。
“沒有目的地,你喜歡哪裏我們就停在哪裏。”他的聲音散在風裏,和煦又柔和。
而這陣風同樣吹拂著她的裙擺和如瀑的長發,真是漂亮極了,初夏的天配這樣一雙壁人,羨煞一幹路過的旁人,也難怪寧楚楚為什麼當初一定要堅持穿裙子了,最美的青春,最美的你們,然後將這一切留給最美的回憶。
兩個路癡,一路走走停停,遇到不認識的路了,就會問身後的人,“選哪條?”
幸好身後的人沒有選擇困難症,看哪條順眼就選擇哪條,所以也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在這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