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七日的功夫才能煉化這三大神器,在此期間,鄭姑娘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叫幫你的忙,賀蘭玨是我夫君,這是在幫我自己的忙,說吧,簡兄,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沒有那麼複雜。”簡言之失笑,“神器可以淨化賀蘭兄的魔血,但?無法驅除他的心?魔,我需要鄭姑娘你找準時?機進入他的心?府,探清楚症結所在,除掉心?魔。”

“這有何難,包在我身上。”鄭雪吟拍著心?口道。

鄭雪吟說的大義凜然,其實心?中清楚沒那麼簡單。

心?府乃修仙之人的意識凝結之處,被外人侵入識海,不但?會被窺見心?中隱秘,還有可能被對方重傷神魂。

鄭雪吟曾在心?猿意馬時?被賀蘭玨入侵過一次識海,至今還記得那種靈魂戰栗的感覺,她那時?意識薄弱,修為又低於賀蘭玨,賀蘭玨的探入輕而?易舉。

賀蘭玨不同?,明心?劍宗修劍先修心?,本就比一般人意誌堅定,要讓賀蘭玨同?意進入他的識海,尤其是剛得罪他的情況下,說是難如登天?都不為過。

簡言之說賀蘭玨發現被欺騙後非常生氣,鄭雪吟愣是磨蹭到第二?日早上才敢去見他。

淡金色的符文漂浮在空中,凝結出一個弧形的光圈,賀蘭玨曲起一條腿,慵懶而?倦怠倚著山壁而?坐,整個人被金光籠罩著,如悠然自若地沐浴著日光。

他的一隻手垂在身側,一隻手搭在膝上,兩條同?樣由符文組成的鏈子從他寬大的袖擺中延伸而?出,鄭雪吟進來的時?候,他抬起赤金色的雙眸,透過額前垂下的碎發,陰惻惻地看了她一眼。

鄭雪吟腳底冒起一股寒意,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驅使著她生出轉頭就跑的衝動。

她沒有跑。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七日的時?間,已經?被她浪費掉一天?。

鄭雪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拎著食盒踏進陣中,撩起裙擺,盤腿在賀蘭玨對麵坐下:“阿玨,我連夜采花煉製了些蜜露,又香又甜還不膩,你嚐嚐。”

蜜露用酒壺盛著,鄭雪吟取出一隻翡翠盞,將蜜露倒入,遞到賀蘭玨跟前。

賀蘭玨的兩丸瞳孔淬著赤金光暈,如某種毒蛇冰冷的豎瞳,幽幽地將她盯著。

鄭雪吟在他的凝睇下,仿佛全身的衣裙都被他剝光,赤|身裸|體地暴露在他肆無忌憚的審視中。

“真的很好喝,不騙你。”鄭雪吟托著翡翠盞的手舉得有些發酸。

“雪吟,你想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會有什麼下場嗎?”賀蘭玨笑了。

那樣雲淡風輕的口氣,令鄭雪吟像是吞了口薄荷,整個胸腔回蕩著一股涼意。

賀蘭玨低頭,就著她舉杯的姿勢,飲下盞中蜜露。

“我就說很甜嘛。”鄭雪吟忽略掉他釋放出來的危險信號,展顏一笑,將要收回手時?,被他箍住了手腕。

他的指腹繞著她腕間的骨骼打轉,讓人聯想到黏膩的蛇纏住自己的獵物,緩緩收緊的力道,令鄭雪吟感到不適。

“你捏疼我了。”

賀蘭玨冷笑:“你以為簡言之能困得了我幾日,雪吟,你是在下一步爛棋,放了我,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病了,我和簡言之是在幫你治病,你乖乖的,馬上就好了。”鄭雪吟張開雙臂,將他抱入懷中,抵在他耳畔輕聲說,“從前是我不好,對你做了些過分的事,以後我都會好好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辜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