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喜歡三十三這個數字。
於是,銀針紮進我的指甲。
一指落針三十三。
一旁的他,說喜歡三十六。
我的腳趾,也未能幸免。
昏暗的地下室中,他們熱情好客,把我按在電椅上。
血肉分離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她耐心為我修手,在她最後的溫柔下,我雙手指甲盡數脫落。
他為我修腳,我的腳趾化作了血泥,為他們帶來了歡聲笑語。
她說想為我洗漱。
滾燙的熱水潑在我的後背,鐵刷搓泥,直至露出了白骨,才算幹淨。
他為她彈了一曲琵琶。
刀刃刺穿了我的皮肉,緊貼著肋骨;鋼鐵與骨頭摩擦,傳出悅耳的音聲。
他朝我走近,摸了摸我的脈搏,對她搖了搖頭。
她有些傷心,覺得隻有電療才能救我。
於是,推上了電閘……
……
木屋很小,也就二十來個平方,看年代應該有五六十年了。
很多地方都塌陷了,甚至連木頭都腐朽了。
陳凡額頭直冒冷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在家裏,這裏明明是洗手間,為什麼在推開門的刹那,它會變成木屋?
陳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仔細的打量著周圍。
地麵上散落著滿地的稿紙,木屋中央擺著一張木製書桌,書桌上放著一摞故事稿。
這正是……
受害者報警時所描述的木屋!
但這木屋不是在武安山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裏?
他摸了一把口袋,想掏出手機求援。
但一摸才想起來,手機已經被他放在床頭充電了。
他想離開木屋。
轉身便看到了木門。
盡管它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了,但無論陳凡如何用力,卻始終打不開這扇爛木門。
“混蛋,這究竟怎麼回事?”
陳凡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但他明白,越是這時候,越不能失去冷靜。
陳凡腦中閃過梁芙銘發過的信息。
她讓自己退群是在20:11分,隨後又說來不及了。
而李楊的故事是在20:10分發的。
也就是說,自己眼前碰到的詭異事件,大概率跟李楊發的那篇故事有關!
隨後,梁芙銘又說‘如果你能活過今晚,記得聯係我’。
顯然,她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
陳凡走到書桌前,看向那一摞故事稿。
故事稿第一張上寫的內容,正是李楊發的那篇故事。
他掀開第二張,空白。
第三張,空白。
一連掀了十幾張,都是空白稿紙。
除了第一篇故事稿上有字,其餘故事稿都是白紙!
回想起受害者報警時說的話,陳凡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關鍵點根本就不在木屋。
而在故事!
凡是看過這篇故事的人,不管你的周圍有沒有木屋,都會出現木屋!
這個木屋可能是你的臥室,也可能是客廳、衛生間,甚至有可能是馬路!
他知道,怕是用不了多久,木屋就會消失。
屆時。
他會跟先前那兩名遇害者一樣看到昏暗狹小的空間,然後開始故事劇情!
是的。
他已經推測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盡管這個結果徹底擊碎了他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