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奇怪的是屋頂隻落到距離地麵約七尺的地方,便陡然停住了。

除了冷漓香之外,所有的人都摔成一團,你疊著我的頭、我枕著你的腿,不管親或疏、仇或恩通通都躺成一團了。

冷漓香知道安穎精於用毒,為人小心謹慎。他既然有紅玉就一定不怕人家使毒害他,因此他為他準備的是師父不許他練的香蘭薰。

屋頂的小機關是那天名絕找人來架竹棚給他的靈感,他請那些工人幫忙他設了一個機關,隻要拉動活門屋頂會聲勢浩大的往下塌,卻能在離地七尺時停住,以免真的壓死了人。

屋子一塌,不管安穎再怎麼鎮定、小心,都會先驚慌片刻,等到他察覺到有蘭花之芳香時,已經吸入了香蘭薰了之毒。

冷漓香先將師父扶起來,靠著一張椅子坐好,然後把盈盈從一堆男人中找出來,抱到房間去放好。

跟著拿了牛筋浸過了水,緊緊的把安穎手腳都反綁了起來。

其他人……他聳聳肩,就躺著吧,誰叫你們要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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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了。

苗傑醒過來之後問清楚了經過,沒說什麼的在安穎懷裏找出紅玉,幫徒弟解了毒。

然後他替安穎鬆了綁,歎了許多口氣、沉思了一段時間,作了一個決定。

“師弟。”苗傑老淚縱橫的看著他,“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能再讓你出手傷人。”

他仰天長歎,一掌擊在他的百會穴上,昏睡中的安穎渾身一抖,腦袋軟綿綿的垂了下去,發出了均勻的打呼聲。

“我廢了你的武功,用柔力震壞你的腦子,為的是要安你我的心哪。十七年了,我們折磨彼此也夠苦了。

“師兄會照顧你一輩子,這一世是我對不起你,下一輩子讓我加十倍還給你。”他將他負了起來,邁步往外定。

冷漓香跟了上去,喊了一聲,“師父!”

苗傑回頭道:“漓兒,師父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他撲地一拜,喊道:“師父。”

“你師叔一輩子都住在苗疆,為師我也是從那裏來,現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他說道:“為師知道你這幾年來破了不少案子,救了幾樁冤獄,心裏很是為你高興。”

“師父,漓兒誤信了奸人,害了好人。這輩子是不再當捕頭了,漓兒願跟師父回苗疆去定居。”

“癡兒。”苗傑歎了一口氣,突然厲聲道:“你一輩子就這樣嗎?我逐你出門,難道是開玩笑的嗎?我苗傑的徒兒絕不能像你這般沒出息。”

冷漓香愕然,抬起頭,“師父?”

“漓兒,你保重吧。”

留下這句話,苗傑飄然而去,留下冷漓香跪在原地,一臉的不舍。

盈盈從門後探出頭來,罵道:“傻瓜!你還不懂你師父的意思嗎?一旦你有了出息,他會再認你當徒弟的。”

冷漓香回過頭來,“你醒了?”

裏麵還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人沒醒,她醒得比較快的原因應該是中了好幾次香蘭薰,身體習慣了些,所以藥效比較短暫點。

“我說你這個人很沒用。”她走到他身邊,一看他要站起來,連忙壓住他的肩頭,不讓他起來。“你給我跪著,我要代替你師父罵你。

“你遇到事情就逃避,還說自己不是屬烏龜?當大夫給人咬了一口,你就放棄救人;當捕頭錯辦了一件案子,你就躲起來不肯再辦案。

“難怪你師父要說你一輩子就這樣了!”她毫不留情的說:“一遇挫折就放棄,你永遠也成不了大器,別說老伯伯不要你,你這麼沒出息,要叫我一聲師父,我也不肯!”

冷漓香垂下頭,默然不語當真跪著不動。

“你好好想一想,我有沒有說錯一句,哼。”說完,她很威風的進屋,卻馬上一臉擔心的縮在門後麵偷看。

隻見他仍是一動也不動的跪著。

“糟啦,會不會說得太過分啦?”

屋內東倒西歪的人紛紛醒了,揉著有些迷糊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看見盈盈小偷似的躲在門後,於是問道:“盈盈,這是怎……”

“安穎呢?冷漓香呢?苗傑呢?”

“剛剛屋子不是要塌了?”

他們一人一句,雖然都是男人但比女人話還多、還吵。

“噓,都別吵!”她回身瞪了他們一眼,“都乖乖的坐著,否則會武功全失。”

“什麼!”六人大驚失色,紛紛運氣丹田內卻空蕩蕩一片,毫無動靜。

“盈盈,這是怎麼回事?!”

“天哪!我十多年的心血,沒啦!”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吵死啦。”她雙手擦腰道:“一個個坐好,照我的話做內力才會回來,不然就準備從頭練吧。”

那怎麼能從頭練呀,大家吃了多少苦頭才有點小成,怎麼能莫名其妙的丟了?

“好,我們都坐好,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在他們麵前走來走去,“冷漓香準備了迷藥要活抓安穎,結果連你們一起迷倒了。”

他們個個口唇欲動,但盈盈馬上截住他們的話,“聽我說,不許問問題,不然我就不說。”

六人紛紛點頭,生怕多說了一個字。

“這迷藥叫香蘭薰,聞起來像蘭花,可是很厲害,會讓人武功全失,恐怖得不得了。”

六人又瞪大了眼睛,一臉異常震驚的樣子。

“還好,這藥也不是沒解。”盈盈笑道:“往這裏東方六十餘裏,有個小鎮叫朱家集,那有一口井叫貞婦井,你們到那喝個十升八升的水,把藥性衝淡,武功自然會回來了……”

她話都還沒說完,隻見六條人影快得跟旋風沒兩樣,呼呼幾聲通通奔得不見人影,生怕跑得比別人慢會喝不到井水解毒。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等上兩個時辰就沒事了。”盈盈嗬嗬一笑,“男人就是沒耐心,我話還沒講完呢。”

把一群吵鬧的家夥成功騙走,她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她走到窗邊一看,擔心的看著冷漓香依然一動也不動的。

東邊的天空飄來了一大片烏雲,看起來似乎是要下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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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豆大的雨點夾著雷聲陣陣,嘩啦嘩啦的落了下來,打在人身上隱隱生疼。

屋子前的黃土地在大雨的衝刷下顯得泥濘不堪,落下的雨水在四處逐漸彙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窪。

天色因為這場大雨而迅速的暗了下來,盈盈焦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三個時辰了,他也該想通了吧?

要是沒想通,又淋雨淋出病來那不是很劃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