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不是她為人太好,競敦這些人以為她好欺負?
這一群人愈來愈得寸進尺了!這些無恥的窮酸,該不會是沒錢上妓院,把她當成了花娘?
不要逼她,要不然逼得她關起門來不做生意,屆時就不知道難看的人到底是誰。
「你甭放在心上,咱們不會在意。」
「是嗎?」可她在意得很哪,怎麼辦?
她的手有點癢了,牙也有點癢了,倘若他們再不識相一點,她真的要大開殺戒了……就希望他們別再惹她了。
「你若是不舒服盡管說,咱們會照顧你。」
七八個人在秦沃雪身邊坐下,將她圍在中間,登時飄來一股難聞的香氣教她擰緊秀眉。
她就算沒病,八成也會被這些古怪的香氣熏出病來。
「這多不好意思哪……」別再逼她了,她已經忍到渾身打顫了,若是再苦苦相逼,她可真是要……
「這是誰的字畫,寫得這麼差也敢拿到外頭賣?」
突地,挑釁話語傳來,她先是一愣,而後撥開那群礙手礙腳的人,驚見辜在淵站在她的鋪子裏。
「沃雪,你在這兒做什麼?」辜在淵沉聲問道。
方才,他遠遠地便瞧見了,然而卻不敢相信她居然放浪形骸到這種地步……她頗有文人氣息,然而她的放蕩不羈,卻隻出現在文章上頭,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她一向挺保守的,可她現下居然享受起眾星拱月的滋味,她是怎麼著?故意氣他,隻因為他刻意冷落她?
「你的眼睛沒帶在身上嗎?難道你瞧不出來我正在做生意?」她挑釁地答道。
哼!他未免管太多了,盡管是青梅竹馬,可她的事還輪不到他置喙。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現下才找上門來,由此可見,他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既是沒將她放在心上,若硬要當夫妻,會不會太勉強了?
她可不愛勉強他人,若是他覺得委屈,他們的婚姻根本沒必要延續下去。
「你一個姑娘家居然在外頭做生意?」他深吸一口氣,不讓怒意逸出口顯露他的在意和惱怒。
「不成嗎?大宋律法可沒說不準女子開設店鋪。」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他眯起魅眸,瞪著她身後那些披著羊皮的狼,惱得眉頭都攏在一塊兒了。
她不至於蠢得沒發覺那些人的心思吧?
換句話說,她是發現了,但她壓根兒不以為意,甚至還挺享受的。
「要不該怎麼說?」她冷哼了聲。
同她說理,從小到大,他可是沒贏過半次,他該不會笨到在此時同她一較高下吧?
辜在淵沉著臉不發一語,陰駑的魅眸閃過肅殺之氣,瞪著她身後的文人,直到那群人自動作鳥獸散,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你這是怎麼著?你該不會是忘了自個兒的本分了?」
「我有什麼本分?」她微惱地瞪著他,客人都走了,偌大的店鋪隻剩下她跟他,顯得好冷清。「你說,你趕走了我的客人,你要怎麼賠償我?」
瞪人?以為隻有他才會嗎?
「你何必將你府上的東西拿到外頭賣?」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藏在深邃的黑眸中,喜怒不形於色地道:「倘若你缺銀兩的話,同帳房說一聲便成,何必還特地租了間店鋪?」
「我同你可是一點瓜葛都沒有,我憑什麼要你的帳房拿銀兩給我?無功不受祿哪,我是何德何能得此恩惠?」她冷哂道。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一點瓜葛都沒有?你是我的妻……」
「錯了!我要休夫!」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聞言,辜在淵一愣。
「你說什麼?」他緩緩地眯起黑眸。
「聽清楚了。」她清了清喉嚨,突地朗聲道:「我要休夫!從今以後,你辜在淵和我秦沃雪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他都可以待她這般冷漠,她為何不能灑脫?
她可是把恩怨分得很清楚,所以——她不要他了,連帶的,十幾年的感情她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