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沒用的,向來隻有男子休妻,豈有女子休夫?」辜在淵冷哼一聲。
「誰說沒有?我將成為空前第一人!」
隻要是她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人攔得住。
「你以為咱們的婚姻是兒戲不成?」
「將婚姻大事當成兒戲的人是你!」她微惱地吼道。
她不想同他計較,他反而想咬她一口?
憑他?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從來沒有人傷得了她,就連他也不例外!
別以為她喜歡他,她便會任他欺負,她秦沃雪可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姑娘!
「沃雪。」他沉吟一聲。
「甭叫得這麼親熱!」她微惱地吼著。
他不是不想理她嗎?甚至她離開辜府多日都未發現,既是如此,又何必在這當頭叫得這般親熱?
她不想理他了,更不許他再這樣喚她!
「我向來都是這般叫你的。」打他認識她至今,不都是直喚她的閨名?怎麼,她現下又不允了?
「我現下不讓你這麼叫。」她執拗地道。
他想叫就叫,這豈下是顯得她很沒原則?反正兩人的情感早已不若往昔,何必強扮恩愛夫妻?
她是在成全他呢,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感恩,還跟著她回府?
既然他不想理她,就乾脆漠視個徹底,別在這當頭糾纏,她很有骨氣的,絕對不會死纏著他。
「我偏要這樣叫你。」辜在淵緩緩起身,唇角有著淡淡的笑意。「沃雪。」
「住口!」她氣得跳起身。
「沃雪……」
「住口、住口!你給我站住,別再走過來了!」奸無恥的男人,都要他住口了,還叫個沒完,簡直是存心要氣死她!
「沃雪……難道你真的不想成為我的妻子?」他柔聲低喃,一步步地逼近她。
「我不想聽!」見他已經來到身前,她微惱地想要往一旁閃去,卻被他擋住去路,氣得直跳腳。「走開!」
他不走,她走總可以了吧?
「沃雪,不要趕我走!」
他咬著牙,眸底的惱意自聲調中泄露,一把將她圈入懷裏。
「我……」到底是誰在趕誰走?
「沃雪……」
他緊緊地將她圈住,不讓她有半點空隙可以將他推開。
他可是等了整整兩年才將她迎娶入門,天曉得他是多麼地想要接近她,盡管他心裏惱她、恨她,然而實際上,他未曾傷害過她……他愛她如此之深,豈會想要傷害她?
疼惜她都來不及了,他怎麼忍心傷她?
可,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她到底想怎麼淩遲他?
秦沃雪不解地蹙起柳眉,卻又極為眷戀他的擁抱。「你到底是怎麼了?沒頭沒腦的,我不懂啊。」
打她嫁進辜府,他可是天天閃躲著她,可她現下一跑,他又跑來找她,倘若隻是為了顏麵問題,似乎也不需要摟她摟得這麼緊,彷若怕極了她會一溜煙地消失一般……
啐!她哪裏會無故消失?還不都是他,可他這前後矛盾的舉止到底是為哪樁?他到底想怎樣?
「沃雪,我……」
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口,突地身後傳來——
「姑爺!用膳了,我已經好久沒見著你了,今兒個好不容易帶著小姐回府,定要留下來用晚膳。」老管事壓根兒沒見著裏頭到底是什麼情況,一踏進大廳便拉開嗓門吼著。「姑爺?小姐?」
秦沃雪挑高了眉頭,瞪著已經在她家待了有四十年之久的老管事。「他要回去了……」
來得可真是時候啊,倘若不是老管事進來攪和,她差點要數辜在淵的甜言蜜語給騙了。
嘖!他以往不是木訥得很?怎麼現下倒學會了這麼一點小手段?
更糟的是,他這麼摟著她,她的心思便飄到他身上去了……
哎呀!意誌不堅哪。
不管,怎麼可以數他三言兩語就蒙混過去!
倘若真是不舍她離開他的話,就給個能敦她心甘情願的說法,要不就別奢望她會跟著他一道回去,事情就這麼簡單。
「誰說我要回去?我要留下來同你一起用膳。」
辜在淵不舍地鬆開雙臂。
「喂……」他會不會太厚顏無恥了?
「鄭老,我也好久沒陪你一道下棋了。」辜在淵轉而搭住老管事的肩。
「怎麼好意思讓姑爺陪著我這老頭子下棋?」可話聽在耳裏,就是窩心得限。「來來來,姑爺,用膳了。」
老管事叫喚著奴婢將一盤盤的菜肴端進大廳,擺了滿滿的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