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揀拾散落的公安文化和曆史碎片——《公安印象》、《今人詠公安》前言(1 / 3)

公安,建於漢高祖五年(前202年),始稱孱陵縣,三國時因劉備封為左將軍領荊州牧駐軍油江口(今鬥湖堤)而更名(取左公安營紮寨之意)。天寶蘊物華,地靈生人傑。上下兩千年,宇宙的變遷給公安增添了諸多靈氣,勤勞的公安人用智慧創造了無數優美的人文景觀。東晉之車胤囊螢夜讀聲名遠播,北宋之張景智答聖君傳為佳話,明初王軾、鄒文盛官至尚書名垂青史,晚明“三袁”開一代文學新風名噪古今。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百科全書式學者”王竹溪更是享譽世界。黃山曉黛、柳浪含煙等神奇的天然造化與劉備城、陸遜湖等深沉的文化積澱完美結合,曾使多少文人墨客在此駐足吟詠。杜甫、陸遊、範成大、“三袁”等留下了許多不朽詩文。

江山代有才人出,何使古人專美於前!

而今,盡管斯人已去,古跡隨杳,仍有不少仁山智水者或則拾來失落的公安文化,發思古之幽情;或則撿得遺棄的曆史碎片,化腐朽為神奇;或則采擷新生時代信息,同與江河共潮聲。

二十世紀六十至七十年代,即有有心人搜集整理公安道情和公安說鼓(公安說鼓現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七十年代即有像本書中陳應鬆先生寫到的不計任何報酬而孜孜不倦地培養出一批作家的“恩師”陳善文;八十年代初期,有曲藝作品榮獲全國文藝調演一等獎。

八十年代中期,王宗道等飽讀詩書之人自發組成竹林詩社並自費辦起《竹林詩刊》;九十年代初期,縣裏辦起老年大學。九十年代末期,袁濟軒等八人組成柳浪嚶鳴筆會(俗稱“公安詩八仙”),自費辦會刊(《柳浪嚶鳴》),有老者文華國先生曾用朗朗上口的回文詩題照:

“八仙詩社有名師,社有名師海外知。海外知君才八鬥,君才八鬥八仙詩。”

文化是一種傳承下來的生生不息的生活方式。進入二十一世紀,一批中國傳統文化愛好者更是樂此不疲。二○○二年,縣老年大學將柳浪嚶鳴筆會吸收為詩詞研究班,會員發展到六七十人,改會刊為《柳浪風》。每月兩次集中活動,風雨無阻,濟濟一堂,或聆聽先學者講授古典文學基本知識,或賞析經典格律詩詞,或探討詩詞歌賦寫作技巧。學員餘道賢先生有詩雲:“皓首潛心學仄平,癡書迷句自多情。人言修廟僧尼老,我謂紅霞晚更明。”由夏性初先生籌集資金並主編的《柳浪風》第三集合訂本,計劃在二○一○年國慶節前付印。二○○五年組建的縣楹聯學會,會員由起初的二三十人很快發展到百餘人,會刊為《公安聯苑》。部分鄉鎮還建有楹聯分會和自辦會刊。孟溪楹聯分會會員雖然隻有十多人,但《孟溪對聯》季刊每期印發一百多份還遠不能滿足讀者需求。僅二○○七、二○○八兩年,縣楹聯學會會員參加全國楹聯賽事,就有十三名會員獲得獎項五十八個(其中一等獎五個)。前不久,《中國對聯集成湖北卷·公安分卷》已由中國楹聯出版社出版。

因此,將當代歌者、詠者及社會各界有識之士的瑰麗心聲彙成一曲美妙的樂章,謳歌公安曆史,讚美公安人文,歌頌公安風物,抒發公安情懷,彰顯“三袁”故裏文化底蘊,便成為本人搜集並編輯出版《公安印象》、《今人詠公安》的初衷。信息發出,稿件從郵政信箱、電子信箱不斷傳來,不少作者直接送達(當然也有一部分是編者從手頭已有的資料和一些文化人提供的零散資料中篩選的)。

文人是一個時代的標杆。北宋第一名士張景,有一次皇帝召見他時問道:“卿家鄉有何勝景?”張答:“兩岸綠楊遮虎渡,一灣芳草護龍洲。”皇帝又問:“所食何物?”張答:“新粟米炊魚子飯,嫩冬瓜煮鱉裙羹。”

在這兩本書中,雖然沒有作者獲得與國家主要領導人對話的機會,但他們以各種不同的表述方式寫下的東西,已然代表了公安不同時期的社會現象和社會生活。已故著名作家碧野先生的一篇飽含真情的《荊南散記》中創立了白棉之鄉“銀公安”的美譽;全國魯迅文學獎獲得者陳應鬆、國家一級作家曾紀鑫先生,以洗練的文筆,展示了公安豐厚的曆史和精深的文化淵源;作家、荊州市文聯主席潘宜鈞用童真之趣描繪了公安偏遠地區“丁家嘴”神奇的傳說和“水鄉的夏夜”美妙的故事;蔡養廉先生以史學之筆記錄了中國解放時期“紅旗插上公安城”的重要曆史階段;享有“楹聯高手”之譽的鄒伏享、曹克定先生白話入聯,都描繪了公安改革開放三十年農村麵貌和農民生活方麵發生的深刻變化;新華社資深記者裴知強先生津津有味地細說了“公安三吃”;蘇文華、黃道培先生以流暢的文字反映了凱樂科技“從長江到藍海的跨越”;報告文學家王敬東、李壽和先生以敏銳的筆觸,報告了備受世人關注的公安九八抗洪中“巍巍長堤鎖荊江”和“共和國沒有開閘”的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時刻,以及軍民奮力抗洪的英勇壯舉;詩人、作家劉鬆林先生以生命的體驗,用意象思維的方法,細膩地刻畫出九八“大洪壓境”之下,荊江分洪區群眾大轉移的悲壯情景。

公安,有一座與安徽黃山同名的山,它當然不能與之相比。但在具有豐富想象力的文人筆下,卻毫不遜色。一位叫李錦鬆的先生撰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