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嵐臉紅的要滴血,妥善的將紅豆收進腰間的錦囊。
“不過分開幾日,如此纏纏綿綿,難分難舍。他若當真想念你,早已是追隨你而來。何至於寫幾句拈酸的詩句,將你哄的又哭又笑?都說患難真情,你纏綿病榻,他在何處?早知他的信如此有效,我何須勞心勞肺不討好的伺候你。回燕北時,我便將他的信貼在你床頭罷,無須用藥,依舊生龍活虎。”見到她的回信,鳳鳴臉色倏然陰沉,忍不住諷刺幾句。
龔青嵐怪異的睨他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陰陽怪氣。心中對他如此說齊景楓,有些不悅:“你該知我是因為什麼來京都?若不是為你拿密詔,何必與他分開?密詔的地圖在你手中,我來不來都沒多大的用處。”頓了頓,口氣平緩的說道:“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兒,與你沒有多大的關聯,你不必出言損人。”
鳳鳴的手,幾乎與白玉杯的顏色融為一體。眼底掀起洶湧的情緒,轉頭看向窗外道:“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來京都不是因著我,而是為了他。又何須提醒我呢?”
龔青嵐語塞。
“與我同盟,來京都取密詔,是你的份內事。我可以護你,不會無緣無故的護著他。想要他被庇護,你們二人總有一個人付出成果。如今,倒是怨念我分開你們夫妻。”說到這,鳳鳴似笑非笑的看著龔青嵐說道:“你從來不曾了解過他,他真的需要你守護?一個不對你坦白的男人,你也敢如此掏心掏肺的對他。這樣不平等的感情,真的是你所說的愛?”
“我與他之間的事,任何人沒有資格置喙。他不需要我守護,可我想為他分擔,不想他如此勞累。他再強大如斯,在我心裏也隻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會累會苦,會生老病死,不是無所不能不知傷痛!”龔青嵐想到了前世的齊景楓,臉色大變,仿佛被戳到了痛腳,臉上的血色褪盡。愛情裏怎麼會有平等?若愛著對方,為對方付出,為何要拿著一把戒尺衡量,這樣就真的幸福平等了?
是齊景楓前世裏對她毫無保留的好,才得已讓她千瘡百孔的心,保存一分柔軟。
鳳鳴愕然,不知她怎得反應激烈。
“我……”
“我失態了。”龔青嵐攥緊了垂在兩側的手,平複著心底翻湧的情緒。前世今生的記憶混亂的參雜在一起,她已經分不清哪些畫麵是前世和今生。抱著頭,靠在引枕上,蒼白的一笑:“前路如何坎坷,我唯一的心願,便是與他廝守到老。”
鳳鳴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一滴暗紅的鮮血滴落在他血紅的錦袍上,綻放一朵暗梅。
霎時,心煩意亂。
“日後不明不白的女人,莫要讓她們去牡丹亭。”說罷,鳳鳴拂袖起身,拖著逶迤及地的寬大袖擺,離開了屋子。
龔青嵐輕輕歎息,隱約察覺到鳳鳴對她的不同。希望,方才那番話,他會迷途知返!
“大少奶奶,方才門房來了消息。齊府遞了帖子,邀您去一趟。”紅玉看著陰沉著臉離開的鳳鳴,探頭進來通報。
龔青嵐頷首,讓紅玉梳妝,隨即便去了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