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月點點頭,潘家能知道,應該是因為離今要金針一事。
王子墨心底的震動不減,他越來越憤怒,雙手握拳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子墨哥,你去哪?”沈霽月出聲叫住他,“此事子墨哥知道了便不會被潘家捏住手腳,也好當斷則斷,此事恐怕潘家還留有後手,子墨哥此時若去了便是打草驚蛇,恐怕王希芸不會好過。”
王子墨生生頓住,隻覺得喉嚨一腥,他死死的咬住牙讓自己恢複平靜。
半晌,他閉上雙眼低聲道:“是我衝動了。”
沈霽月起身走到他身旁,“子墨哥,現在不要想得太多,先把青州這邊理順了再說。”
因著沈霽月心中存著事,便與王子墨道了別回了常記,她坐在桌前,想著是非種種,她不敢確定江雲亭想做什麼。
隻有拿到了京中的消息,她才能確定,所以這一夜,她並未睡好,第二日她覺著頭有些隱隱的發痛。
離今見了毫不客氣的拉過她的手,把了把脈道:“你這心思能不能不要那麼多,一天能有多麼重要的事讓你惦記著。”
沈霽月眸中的憂色不減,隻是在離今的注視下她還是扯了扯嘴角點點頭。
離今搖頭,“我抓些藥,讓秋雨煎好你喝了。”說罷不容她拒絕起身出了屋子,順便將秋雨也喊了去。
沈霽月小坐片刻,獨身一人出了常記。
趙易玉此人向來說話算數,沈霽月到鴛鴦樓的時候京中的消息已到。
趙易玉看一大早她便來了,便差人準備了些糕點,“小師妹,這裏就是京中全部的消息,你坐下看。”
沈霽月將京中的消息一封一封看完,也多虧了她,所以那消息中大多都是和江雲亭相關的。
良久,趙易玉看她放下手中的信沉默不語,便問:“看完了?”
“嗯,將這些燒了吧。”沈霽月道。
趙易玉讓人去端了火盆來,在沈霽月麵前將那些全燒了,後將掌令遞給她,“掌令,小師妹收好。”
“你不看?”沈霽月看著竄起的火苗問道。
“這些於我而言沒用,隻有能換來錢的消息對我才是有用的。”趙易玉笑道。
沈霽月沒有笑,竄起的火苗漸漸弱了下去,陣陣的煙升起,趙易玉讓人將火盆處理幹淨。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沈霽月道。
“好,”趙易玉點頭,“若是有事你喊我。”
沈霽月並未出聲,當屋中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放任所有的心緒將自己淹沒,她大抵是知道了江雲亭想做什麼,要做什麼。
離州,軍帳內,李慎站在屋中,周圍圍著許多人,眾人都看著眼前的五洲地圖。
李慎的侍衛進來,拱手道:“殿下,賑災糧開始運了。”
除了李慎,周圍的人都因這個消息感到興奮,侍衛走後,站在李慎身側的離州刺史拱手道:“殿下是離州百姓的福氣,自從殿下來,離州穩了不少,這賑災糧也是按時按點的,才沒有讓民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