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煙火爆竹仍在燃放,天空上乍亮乍暗,如此循環往複,她的臉落人他的眼,甚是蒼白,他的心募得一扯,又見她所枕靠的胸膛上,月白錦袍一片血紅,他出手已是留了餘地,不曾想還是牽動她體內寒毒。
赫連鈺的聲音又沉了幾分,“八弟,莫不是你要眼睜睜見她死嗎?隻有我這裏有醫治她的藥!”
赫連緣眉頭也是猛地一擰,看向懷中半昏半醒的人兒,他怎麼會忍心讓她死?
“七哥,我不會將她交給你,你隻是將她看做一個可殺可饒的小太監,而我不是,我會珍惜她。”
見他的八弟如此與他對峙,他輕輕嗤笑道:“八弟,你會珍惜她,就如對待你府裏成群的妾婢一樣麼?”
他是了解赫連緣的,他不過是將流光當做一時新鮮的玩物而已。
赫連緣不與理睬,擦過赫連鈺的肩,執意要抱著流光上馬車。
忽的,赫連鈺又在他身後冷冷出聲:“阿緣,若你能當著我的麵告訴我,你會娶她做妻,而不是妾,我便將她交給你,以後她是死是活亦與我無關。”
猛地,赫連緣上車的步伐一頓,看著懷裏的女子的眸慢慢變暗,他悶著聲遲遲沒有開口。
背上被飛快點了兩下,卻是赫連鈺從身後點了他穴道,他皺眉喝道:“七哥,你耍陰招!”
赫連鈺轉到他麵前,從他手裏接過流光,“阿緣,是你給了我耍陰招的機會。”
的確是他給了赫連鈺機會,他遲疑了,無疑,他不會娶這女子,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娶這樣一個身份卑微的作為未來的散王妃。
又見赫連鈺停了下步子,背對著他說:“阿緣,的確,如你所說,她在我眼中隻是可有可無的奴,隻是,她曾救我性命,我斷不會殺她!半盞茶後,你的穴道自會解開。”
*
“熱……好熱……”
床上的人婉|轉嚶|嚀一聲。
他走近去看,卻見她輕輕拉扯著自己領口,露出領子下雪白一片,他不禁喉嚨微微一動。
這次寒毒發作來得猛烈,便在給她多喂了幾顆解藥,隻是這解藥是用紅火血梗作為藥引,紅火血梗不止會讓人變成吸食人血的獸,也是一味欲|藥。
他俯身,伸手想替她攏緊領口,卻教她一隻不安分的手抓住,而她另一隻小手攀上他的脖頸,將他拉下一些。
她一張小臉通紅,眼皮不安穩地跳動著,白潔的額上細汗密布,微熱含香的氣息輕輕撲打在他臉孔上,腹下不覺又是一緊,他皺眉,向來引以為傲的控製力到這個女太監這裏似乎總是要失效。
牆角香爐裏麝香氣息迷人,嫋嫋升騰,似一種魅惑,能教人意|亂|情|迷,霍亂心智。
隻覺渾身繃緊,他不是沒有過女人,隻是這個似與其他不同,她紅唇妖嬈欲滴,讓人想一口吞進腹中。
“嗚……”
果真,他吻住她的唇,而她柔蜜清甜的氣息全數淹沒在他口腔裏。
感受到口中的強烈,流光隻覺身上那種奇怪的癢熱稍緩,她輕輕地回應他,丁香小舌纏繞住他的,溫柔而濕|滑。
真是個小妖精,他心中低咒一聲。
一下子,所有欲|望被挑起。
這一刻,他隻想占有她,這個一直女扮太監廝混在他身邊的女子。
手在她未裹白布的胸前重重揉|捏,隻覺還不夠,探進她的衣衫,指尖碰觸到一塊硬物,抽|出一看,卻是太子的令牌。
他眉眼一皺,就將手中之物摔狠狠下,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成功勾|搭上了他的八弟,竟與太子也有一腿!
果如阿曼口中說的一樣,小蹄子!
“你便如此渴望男人麼?謝流光?”赫連鈺大掌一揮,將她身上外衣撕裂,片片如飛花在空中揚起,又緩緩飄落下。
隻覺身上一陣冰涼,她輕蹙下眉,想要摟住自己肩膀的手卻被他強製拉開,單手固定到她發頂。
粉色的肚兜被推到鎖骨處,椒|乳被人用力一握,痛得她身子輕輕一顫,又冷又疼的不適感讓她慢慢睜開眼,隻見有人跨在她身上的狠狠玩弄著她。
眼豁然一睜,她的意識已恢複,惡狠狠瞪著麵色鐵青的男子,“赫連鈺,你做什麼?你給我下去!”
這女人竟敢直呼他名諱?
“你這膽子,究竟是赫連緣給的,還是赫連修?”
冷厲的聲音震痛了她的耳膜,心中又是重重一悸,他提及赫連修是見到那枚令牌了吧?
她微微側眼,見地上果然躺著那枚赫連修給她的太子令牌。
這男人手上又是一施力,將抓在掌心中的嫩肉擠出指縫,她何曾如此被一個男人羞辱過,即便是上一世,赫連修也不曾對她如此!
她深知這男人狠辣本性,如今她還不想死,這鱗逆不得。
流光輕輕吞了下唾液滋潤了下幹澀的喉嚨,忍氣吞聲地又回到了以前那個苟且偷生的小太監德性,“今日我的確遇到了太子爺,他逼我做他的細作,我自是不從,但他卻不死心,硬將令牌賽給我,讓我考慮三日再給他回複。七爺,我若要背叛您,又何必從太子府裏將天山雪蓮盜來為您解毒?”
隻見男人黑如墨玉般的眸中劃過一絲狠意,他勾唇,似笑非笑看著她,“就算本王三哥這事說得過去,那麼本王八弟那裏呢?我未來的好弟媳?你竟還讓他知道了阿曼的身份?你可該死?”
流光心裏有些後悔今日不該在這人麵前過分狂妄,因為這人會教她吃進去的全都吐出來!
她咬了咬唇,說:“今日我動了秦曼青,我確實該死,但是讓八爺知道秦曼青的身份卻是無意,那日在太子府裏,我寒毒發作,模糊不清將八爺當做了你,說了些蠢話!”
聽得她說將八爺當做了他,他心頭的壓抑才輕輕緩了一緩,但見得她發髻上那枚木槿花白玉簪,眸光又是攸得一斂。
不知為何,這人眼底深似海,暗藏心驚動魄的漩渦,仿佛要將她吸進去,她身子一縮,要動一下,卻被他桎梏得更緊,他一揮手,發髻上那枚八爺所贈玉簪教他掃落,跌在地上,隻聽得清脆的聲音,她知已是摔斷!
心中不覺泛起恨意,她咬牙,死死盯著他。
赫連鈺看到她眼中的分明是憎惡,他冷笑一聲,“本王弄壞他所贈之物,便教你心疼了?”
“是,我心疼,這輩子沒人待我如此真心,那簪子也是我今生唯一收到的貴重禮物!”
赫連鈺心裏微微一窒,見得她眸中淡如煙薄如霧的水汽,一斂眉,他弄壞了老八送她的東西,便教她如此難受麼?
流光眨了下微微濕潤的眼,再睜眼時,卻見這人已是勃然大怒,他淩厲眸光射進她瞳孔裏,幾乎要將她雙眼射穿,“謝流光,莫要忘了你是誰的奴?”
流光心中一震,她是見過赫連鈺怒到極點的樣子的,第一次是秦曼青誤以為他將她給睡了,第二次是她偷到天山雪蓮後不知死活闖進這屋子,這便是第三次,隻是前兩次都有秦曼青在,這次不是因為秦曼青,竟是為何動此大怒?
“今日你傷了阿曼,本王便要教你付出代價!”
哦,原來還是因為他的阿曼。
她傷了他的阿曼,他便要親手替她討回,隻是那一掌還不夠嗎?
心中劃過一絲什麼,有種痛,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可以侵入骨血,疼入肺腑,蔓延至四肢百骸。
“七爺,我願意受任何懲罰,隻是您先讓我穿好衣服。”
她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說,她不想再過多惹怒這人,否則她會死得很慘!
她不怕死,隻怕死得沒有價值!因為秦曼青喪命,真坑爹的不值!
隻是身上這人似未聽到她說的,沒有起身,反壓迫下去,他帶著寒霜的溫俊臉在她眼裏慢慢放大,語氣越發輕|佻,“謝流光,你倒是想得美?要知道你我現在這般,可是你勾|引的,既然事已至此,你還打算讓本王罷手麼?”
流光身子又是抖了一抖,她似乎回想起什麼,的確是她,她服了用紅火血梗製成的藥,那藥有迷|性。
“爺,若讓阿曼姑娘知道您滾了我,她會怎樣?您舍得傷了她的心嗎?”
這是現下流光能想到的唯一脫身之法,要知道秦曼青心高氣傲,又甚是厭惡她,絕對不會容許她與赫連鈺發生關係。
募得,他的手指鬆開她的圓|潤,起身,坐到椅上,好整以暇地斟了一杯茶。
流光心中竊喜,他還是擔心秦曼青會生他的氣,所以不敢動她吧,她迅速拉過被子,將自己luo|露的身子裹緊,赤腳下chuang,她隻想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他的寢室。
一抬頭,流光撞上赫連鈺那張藍田白玉般溫潤的臉,隻見他修眉微挑,抿了一口清茶,唇邊輕笑淺弄,“謝流光,過來,取|悅本王,使出你的渾身解數。”
不重不輕的聲音,震蕩在流光耳畔,隻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躥上來,冰凍住了她的心。
“你聽不懂本王的話麼?”他儼然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在發號施令一般。
流光緊緊咬著唇,看著他,忍不住再提醒,“阿曼姑娘她不會喜歡我與王爺您之間有什麼!”
堂堂靖王便連要一個女人的權利都沒有麼,真是笑話!
“這是本王與她之間的事,又何需你這奴才來操心?”赫連鈺眼神冷銳,那聲音如同地府陰間傳來的厲鬼羅刹一般,“難不成你要本王派人將小香子公公喊過來,與你一齊伺候本王麼?”
原來,赫連鈺問皇帝討來了楚留香,不是為了同她作伴,而是以防不時之需來要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