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對毛，肉對肉，一宿不挨就難受――打身上一物。
一物七寸長，小姐帶他上繡房，半夜裏來流出水，隻見短來不見長――打一生活用品。
小魚把鑽眼郎送上車前，他又突然想起個謎來讓猜是啥？
我是你姑夫的舅瓜子，舅爺的外甥。――你應該叫我啥裏？
……
“掐指一算，來個壞蛋。今兒黑早喲，專家官人。”
老嫂子朝剛進入大廳的醫生笑咪咪地打招呼。
醫生是帶著兩個同行，背著手，昂著剛修理過造型的大背頭進來的。
“唉……上午做了一晌的手術，累壞了。下午理理發，按按摩，敲敲背，洗洗腳，過來耍一會兒，俺可不是壞蛋，白衣天使，救死扶傷的，樓上找個包廂，唱會兒。”
看他那氣派的樣子，今兒個肯定是又收住紅包了，沒有出醫療事故。
“好嘞，男人們真不容易呀，不在說，男人累，所以才會去敲背，男人愁，所以才會去洗頭，男人苦，所以經常才去賭，男人忙，所以經常上錯床。――小魚，你的客戶……”老嫂子邊戲謔邊大聲喊。
“哇……專家今兒個恁精神煥發呀，是不是又收住紅包了。去包廂也得讓俺跳豔舞呀，洗頭房難道沒有美女嗎？帥哥哥”。
醫生說：“有是有，就是沒有歌房的美女玩裏刺激。”
小魚送走鑽眼郎後，回頭用香臂攙著醫生的胳膊又送上個香吻。
跳豔舞，並不是小魚的強項，不過跳起來快，有時在鋼管上扭上幾扭，幾分鍾時間，就把客人的小費忽悠過來了。
跳罷舞，醫生說：“今兒黑了得叫我倆個助手嚐嚐腥兒，辛苦了一上午，收了2000元的紅包，同打虎同吃肉，花完算了，外財不可留。”
小魚叫上來了浪浪和蘇小小，浪浪進包廂就吆喝起來――大王叫俺來巡山，俺到包房轉一轉，打起俺的鼓敲起俺的鑼，想愛愛的跟俺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三人逗得笑聲不止。”
醫生指著其中一個助手說：“這家夥的家夥可大，你得招呼住啊。”
浪浪說：“喲……官人呀，俗話說得好，走路不怕上高山，撐船不怕過險灘。隻有上不去的天，沒有過不去的山。雪怕太陽，草怕霜，俺們做小姐的就不怕雞巴長。”
醫生勸著助手：“去吧，去吧，咱們男人的公糧是用不完的，別吝嗇。據美國的一份調查說，人一生性交7200次左右，自慰2000次左右，射出精液53升左右，可別省要常用。”倆個助手半推半就地去了愛愛房。
小魚陪著醫生唱起情歌對唱。
包廂裏，醫生循循善誘地對小魚說：“小魚呀，你的氣色不太好呀。”
“怎麼啦，氣色不好？我怎麼不知道？”小魚吃驚地忙用手摸著小臉蛋說。
“天地陰陽五行，中醫學上說，人體就是個小天地，各處器官分居五行，一個人五行缺什麼就補什麼，你缺的是陽氣，俗話說，陰陽要相合，交配，人才有精神哩。”
小魚聽出來醫生是在戲謔、誘惑她的。忙拿小拳頭打過去，“哎呀，你好壞……你知不知道‘醫者仁心’這句話的意思嗎？”醫生歎息著，說：“那是古時候的典故了，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這次給哥哥個機會好嗎？”
醫生望著小魚凝脂般的俊俏臉，色迷迷地、斯斯文文地問。
“下次吧，大姨媽來著裏，乖兒。”小魚抿著嘴笑，又抽起了煙向醫生吐了口濃濃的煙圈，用鼻聲啍了首童謠——東邊的山坡上有二頭牛，公牛對母牛說愛啦嗚喲，母牛對公牛說你羞不羞喔……公牛說，不羞不羞愛啦嗚喲……哈哈哈…你就是這頭公牛嘞！
“每次來都下次，每回都大姨媽來住裏，你為啥總是這樣敷衍我，難道俺長的不夠威猛帥氣嗎？要是我們醫生遇見危急病號時，都說忙著裏，下次吧，那能行嗎？”
“咯咯咯……哥哥，小乖乖兒，下次一定的，別生氣喲，我再給你講個段子樂樂吧，你聽著——帝王：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
國臣：待我了無牽掛，許你浪跡天涯；
將軍：待我半生戎馬，許你共話桑麻；
書生：待我功成名達，許你花前月下；
俠客：待我名滿華夏，許你放歌縱馬；
琴師：待我弦斷音垮，許你青絲白發；
麵首：待我不再有她，許你淡飯粗茶；
情郎：待我高頭大馬，許你嫁衣紅霞；
農夫：待我富貴榮華，許你十裏桃花；
僧人：待我一襲袈裟，許你相思放下；
我：待我姨媽過後，許你前推後插；”
每次客人們需要的時候，小魚總是拿大姨媽來蒙混過關，並及時地送上甜言密語。
為了轉移醫生的不良情緒，小魚想起了鑽眼郎的那個謎來，讓醫生猜猜。小魚說：“哥，俺給你說個謎吧，難猜死啦，你猜猜是啥？就一句：我是你姑夫的舅瓜，姥爺的外甥。那――你該叫我啥裏？”
醫生垂頭喪氣地分析了半天，也迷糊了，看來這謎是真的難猜。
“不猜了，不猜了，下次來了告訴你是啥。我現在給你說說昨天晚上的事吧，不過你千萬不要給其他人講。給你說，等於心裏麵跑跑氣好受，愧疚呀。”
事情是這樣的。半夜時，拉來一位急性腦梗塞病人，必須馬上手術。家屬們慌慌張張地忘記帶錢了，交不上錢，我們也無能為力，隻能在心裏為病人祈禱，希望他能多堅持一下。醫院是有醫院的潛規則規定的。也就是說不管多病危的人，錢不到帳，都是堅決不能搶救的，誰踏紅線誰擔責。
這個時候，我們醫生會動員家屬，馬上立即去找錢，要做到分秒必爭，病人先交付我們做各種檢查，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晚，是我們三人值夜班，當然做手術也須要我們上。我們等家屬交錢等得心焦又困惑。每人喝了一瓶二兩半的小酒解解乏。
二個小時過後，病人的家屬錢交上了。我心裏清楚，此時病人可能錯過最佳手術期了。匆忙填寫手術報告單後，趕緊讓家屬簽上字，並下張病危通知書，然後推進手術室。
按照我的方案，二人開始緊張施使手術，先鑽開病人的出血點右腦。費力鑽開後，沒發現出血點，我大吃一驚，突然想起是失誤了。是酒惹的禍，忙亂之中我把左寫成右了。我趕緊使眼色讓縫上，然後又鑽開左腦。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把手術單子上又加上個左，病人成了左右腦都發現出血點手術了。
造孽呀，這失誤的事打死都不能說，說出去就成醫療事故了，家屬們知道了不鬧死你才怪裏。我們三人結了攻守同盟――保密。
直到今兒晨八點多鍾，手術也算順利完成。我們三人疲憊得累癱了。
不知情的家屬為了對我們表示感謝，就給封了個2000紅包。我們不要，家屬不依。推脫不掉，隻好違心地收了。可這錢我三人商量後決定，必須花掉完，否則良心上過不去。
望著專家滿眼愧疚的淚水，真誠懺悔的言語，小魚忙拿出紙巾為他擦試。
專家毫不顧忌地又說：“這個病人如果及時搶救，立即手術的話，其實是輕微的。我們心知肚明，但又毫無辦法。”
記得有一位小說家住院出院後，寫了一篇對醫院感受頗深的文章――
原文如下：
那次，我心髒病發作，家屬及時地給我送進醫院，當我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意識上早已失去了知覺。
在醫院搶救了一個星期，自費花去了二十幾萬元，要是加上公費可能就得四十幾萬元，我這條生命總算搶救過來了。要是放在一般老百姓家庭，肯定是難以承受的。
通過這此大病，使我領略到了醫院現實的利益熏心和醫生還算高尚的品行。我深切地感受到我病了，現實社會也病了……
一：醫院已不是救死扶傷的地方，而是市場經濟下等價交換的地方。
貧困的老百姓家，最好別到醫院來，因為拿不出錢就隻能等死了。我被拉到急診室時，醫生先讓押了六萬元錢後，才讓把人推進重症監護室，並與我家屬簽訂了病危通知書，醫生才實施全力搶救。
六萬元一天就用完了，醫生拿來厚厚的單子，交給我家屬，讓再續交六萬元，不然就會停止搶救。並補充說，這是醫院的明確規定，錢到不了帳，藥房就開不出藥。
經過一整夜的搶救，我算是活了過來，看著醫生們疲勞的神態，我歉意地向他們示意微笑。我鄰床的一個鄉下老太太，深更半夜沒有找到錢，早上便死了。早上的接班醫生唉歎著氣說，咋不先吊上水呢，也不至於死這麼快。
又是一個早上，又一個鄉下老頭被緊急推了進來，因為錢不及時，開出去的藥單遲遲沒能拿回來，醫生們都束手無策，沒過一會兒，老頭便不行了。兩個老頭的生命就這樣在醫院結束了。我渾身感到一陣陣涼氣。
我深深地感到：這裏不是為病人治病的，是要錢的。這還是不是醫院。
二：醫院成了一些人圖財害命的印錢機。
在醫院的第五天，我的血壓突然下降，高壓降了40――50，心律也嚴重失常。主冶醫生和院領導慌忙又進行搶救，連打了三針強心劑後，高壓才上升到了90，一會又下到了50，很不穩定。昏迷中的我聽到主治醫生說，這人可能不行了，給家屬下病危通知書吧。我家屬聽說後，痛哭起來，跪在醫生麵前要求，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治。主治醫生冷冷地說，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上線的人搞到一種進口藥，打上後就緩解了。但須要十萬元的費用，家屬為保我的命，毫不猶豫地又從卡中刷出十萬元來。不到半個時辰，進口針劑送來了。
幾天後，我出了重症監護室。
隨後，醫生給我說，醫院都有線上人。通過正當渠道弄不來藥時，這些線上人隨叫隨到。當然，他們出場時費用很貴的。
三：醫院裏帳目，神仙也難看慬。
大凡住過醫院的人都知道，每天早上護士長都會拿著帳單讓你過目，簽字。密密麻麻的用藥及檢查器設備，你根本就看不懂。有疑惑也無法過問，各個醫院都一樣。
醫患關係何時何地都是緊張的。
醫院裏的潛規則體製，醫生也無法。每一種治療方案都要征求家屬的意見，每用一種自費藥都得同家屬打招呼，征得同意才敢使用。
新來的病人需要急救，錢未到位，醫生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康複出院時，為表達對主治醫師的謝意，家屬用紅包包了一萬元錢送到辦公室。
主治醫師長歎了口氣，說：“把這錢收起來吧，我不忍心收的，你們花了不少的錢了，總算撿回一條命。是這個社會病了，醫院病了，我們醫生可沒有病。”
這一番話讓我一家人感慨萬分。是的，我病了，當今社會更是病了……
浪浪手提胸罩和內褲進包廂彙報：報告！“二個禽獸醫生已被拿下，小費誰付？”
專家忙慌從紅包中抽出幾張來：“好，你們辛苦啦！”
送這撥人走時，店裏仍是熱鬧非凡，音樂四溢。
專家懷著沉痛的心情跌跌撞撞的回家交“公糧”去了。走時，口中不停的呢喃著：老婆是家，情人是花，工資給家，獎金送花，病了回家，好了看花，經常回家，別忘澆花……
招標辦主任是實權派，在古鎮可是個呼風喚雨的重量級人物，吃香的，喝辣的，使回扣，收紅包。可都好景不長，沒有能幹夠二年的，一個個都進了監獄。
小魚認識的這個家夥是剛上任不久的。
包廂裏，一次酒醉後，招標辦主任曾對小魚說：“這個職務不好幹呀，外界無業遊民們要項目幹的人像蒼蠅似的圍著你嗡嗡轉，一不小心就掉進了陷井，小魚啊，別相信公開招標，全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你沒人沒錢想僥幸中標，天大的笑話，門都沒有。在招標之前，每個標都是內定好的。你知道中國福利彩票發行管理中心嗎？那都是打著國家獻愛心的旗號，主任王素英帶著她13個同黨，貪汙了1360億彩票款。平均每人近100個億呀。沒出事之前，她在電視訪談時大談慈善機構公平公正公開……這是何等強大的心理素質和何等厚顏無恥的臉皮呀，所以說不要相信公開招標。”
小魚說：主任，那不中給我也弄個標玩玩吧？
主任說：哈哈…那不是簡單得跟“一加一”一樣嘛！
“啥時間給貴妃弄呀？”
“隨時。”
主任色迷迷地盯著小魚漂亮的小鎖骨和深深的乳溝，眼眨都不眨一下。
小魚明白了主任的暗示。
小魚在風月場上有五個多月，客人們都不點她的台了，知道她是個光敲梆子不賣油的貨色，隔三差五找她的隻有鑽眼郎。
鑽眼郎是小魚利用的一個密探——福爾摩斯。
原來，小魚來古鎮並不是坐台的，她是秘密調查一個官員的，這個官員是古鎮某某單位的一個領導。小魚自從認識憨厚，可愛的鑽眼郎後，她把這個任務交付給了他。
小魚是這個領導的三奶，領導成許她的一些事情沒有辦妥，她受到冷落後才潛伏到雲霧鎮。鑽眼郎很上心，把這個領導的祖上三代都查得一清二楚，還給小魚透露了領導外麵包有八個女人，不含情婦，並提供了幾個女人的近照。
當然，鑽眼郎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不用請客，送禮，給紅包，輕輕鬆鬆地得到五十眼農用機井的頭標。這都是小魚暗中操做的，也是小魚在古鎮五個多月來唯一和招標辦主任做了一次愛換來的。
再後來，小魚舉報了那個花心大蘿卜領導，紀委對古城xx文化園區做深入調查時，這位領導因違規違紀賬目虧空、挪用公款嚴重等罪行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