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頓時也都緊張起來,都預感樣兒黑老店裏肯定出什麼事了,不然老板怎麼會把咱們集中到一塊兒呢?
大師進來後,問:“夜裏熄燈後,有幾個人聽到過嬰兒的哭聲?又有幾個人依稀聽到有喊爸爸,媽媽的童音?”
姑娘們都驚恐地回想著,相互在沙發上畏縮一團。
浪浪說:“嬰兒般的哭聲和嚶嚶嗡嗡聲像是喊叫聲早就有了,都木在意,想著是鄰居家的小孩哩。”
蘇小小說:“黑老蓋的單子老掉地上,奶頭隱約被吃過似的。”
這幾種怪異的現象姑娘們都恍惚感到曾經有過。
大師悄悄地拉我到外麵,說:“整座樓的陰氣太重了,如不及時解決掉,會出大事的。”
“大師,這不就是讓您來處理的嗎?”
“那三個房間是幹什麼用的?”
“是這樣的,客人需要的時候,姑娘們便和他那個那個的。”
“打過胎的姑娘有幾個?”
“何止幾個,十年間少說也有百八十個吧。”
“怨不得哩,造孽呀,這樓中的嬰靈不低於千個呀!”
大師一臉凝重,歎了口氣,說:“老板,你這個活,我一個人幹不了,須要多人的配合才行。”
“大師,隻要保證店裏平安無事,您看著辦,多少錢都中。”我渾身上下也有點驚悸了。
大師猶豫了片刻後,答應接這個棘手的活了。但須要五個人協同才行,兩個同行,另請了兩個佛教大師超度。
大師一行負責送走,不傷害他們,他們是無辜的。佛教大師們負責超度,讓他們尋找各自的人家及時投胎,過上幸福生活。這天停業,我畢恭畢敬地陪著大師,看他不停地聯係人員,講述情況。還好,都聯係上了,預定晚十點集聚。
我遵照大師的話,事先買好了六隻白公雞,一箱工業酒精備用。
十點左右,五位大師如約而至。
我陪著大師們喝茶到十一點半時,他們才說時辰到了,該開始做法了。
我和店裏的服務生膽顫心驚地配合著先關閉一至三樓的所有窗戶,把室內反光的東西都用單子遮蓋著,大師和他兩個同行各把一個作戰室了。
我緊跟大師身後,看到他先用骰子問路,然後用羅盤在屋裏走圈。低聲對我說:“乖乖兒,這個房間足有三百嬰靈呀。”
我嚇得兩腿發軟,估摸著都是夭折嬰兒們的魂。
大師開始在房間四角處釘釘子,把紅線連接一起,形成一個大的線圈。大師問:“店裏有幾個姑娘?”
“這會兒有十八個。”
“都上來,正好每個房間六個。”
大師讓姑娘們都進入紅線的中央,跪下。然後把她們的大拇指和中指都栓上紅線。
姑娘們極其不情願地跪下。
大師動情地說:“姑娘們,要善待它們呐,它們也不是惡意來的,它們是不甘心被遺棄或者向往這個世界,或者留戀這個世界,它們都是你們的兒女呀,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哪怕再渺小。”
此話嚇懵了姑娘們,都聽話了。
各層樓都噴灑了酒精,撒了朱砂,六隻白公雞也被兩個佛教和尚拎上了樓。
完畢,大師讓兩個佛教和尚幫忙打開室裏所有的燈光,和所有的門窗,特別叮囑通往樓頂和天窗的門要盡大極限打開,然後他們各就各位。
整座三層樓燈光輝煌的刹那間,大師用力揮動手臂,二指指向門外,口中念念有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
大師連念三次口訣,二樓三樓也接上念起,此起彼伏。
我此時感到,身邊有陣陣涼風四起,還有噔噔噔,嗖嗖嗖,啊呀呀的雜亂聲從身邊急速掠過,有似驚蝶掠過。
緊接著,和尚手持木魚敲打,口中佛號不斷——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哎呀呀,禿驢爸爸,你心好狠呀——”
我隱隱約約聽到嬰靈急切外跑時說的這句話。
兩個佛教和尚麵色緊張,頭頂冒出汗珠,加快了口中的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輕聲問兩個和尚,大師們來過此處?
“罪過,罪過呀,曾經來過。”二個和尚麵帶羞色,雙手合十。
折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後,順利收場了。大師說:“所有的嬰靈安全送走,佛家也做了虔誠的超度,沒事了,我們也該撤了。”
正說間,冷美人從衛生間閃了出來,麵色蒼白,目光呆滯,神誌也有些恍惚,她問我:“姐妹們都幹啥去了?”
我頓時怔了一下,因為我看到她的目光很詭異。
“是不是都翻身得解放了?不……不對,是思想解放了吧,都做小姐了,社會需要哩,沒有買淫的貪官,權貴,哪兒有賣淫的婦女呢,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