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盈一手好牌打的稀爛,葬送了和薑若淩的姐妹情,這才有了今日。
縱然如今還是如薑若淩所願,二人還是成了親,但注定回不到當初,他如今每每看到薑懷盈,都覺得惡心至極。
打著為了他好的名義,強迫他做那種事情,偏偏那晚他還以為,自己終於如願以償了。
之後才知曉,他此生都不會如願以償了。
“這座院子雖然偏僻些,但裏麵用具是全的,我也不知公主是何習慣,若是還缺些什麼,盡管與我說便是。”楊妤蓉對她很是客氣。
薑若淩問,“皇兄不在府上嗎?”
楊妤蓉笑笑,“不在,他這陣子忙碌,整日在外周旋,鮮少著家,具體在忙什麼,我便不知曉了。”
薑若淩接過楊妤蓉送到跟前的熱茶,吹了兩下,輕抿一口。
“公主不說話,可是在想如何詢問左駙馬的近況?”
楊妤蓉見她不開口,索性含笑點了出來。
薑若淩捧著茶盞的手微微停頓,擱下了茶盞,“也不是非知道不可,若是嫂嫂有所了解,能與我聊一聊,自然再好不過。”
楊妤蓉看破不說破,笑道:“我了解的也不多,但知曉公主要來,多多少少還是去了解了些。聽人說,駙馬近來消瘦了許多,就是不知為何,脖頸處的傷一直沒好全。本就是個悶葫蘆性子,如今更是沉默寡言,除了有要事找他,都不與人說話。”
薑若淩抿著唇,看不作何神色。
楊妤蓉牽著她的手,“公主無需擔心,你的駙馬,你還能不了解他,定是個能成大事的,不然也不會入了公主的眼。”
薑若淩半闔著眸子,沒有說話。
希望此事能早日結束,接下來,京都怕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天氣愈發寒冷,夜晚也來得要比平常早些,薑若淩出浴,便要歇息,就聽門外傳來青竹的聲音,“公主,是大殿下來了。”
薑若淩此時困意上來了,加上已是晚上,本想著不見,又怕是有什麼要緊事,隻得道:“請皇兄去偏室稍等片刻,奉好熱茶。”
“是。”
薑若淩找來衣衫套上,目光落在了那件兔毛大氅上,沉默了片刻,將其拿起,丟入了火盆中。
火光迅速的舔舐大氅,火焰躥得半人高。
她重新找了一件大氅披上,出門去,秋菊還在門前侯著,手中提著一盞燈籠。
她目光落在秋菊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是一圈青紫,當時她便當著關陽霽的麵提及,關陽霽說是叫左恒束縛出的痕跡,青竹秋菊當時並未做解釋。
但她本就沒失憶,又怎會不知這傷從何來,如今她看到的,不過是二人身上傷處的冰山一角罷了。
“還疼嗎?”薑若淩詢問。
秋菊想了下,才明白她在問什麼,扯著衣袖將手腕遮住,輕笑道:“不疼的,公主。”
怎麼會不疼?
青竹秋菊都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雖是主仆,卻早已情同姐妹,薑若淩不曾叫兩人受過委屈,豈料當時都險些折在了關陽霽手裏。
她也是低估了關陽霽的狠心程度,即便沒有前世的記憶,即便她盡可能的求扭轉命運,他也還是一樣的無心無情,走上了前世的路。
真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無欲無求又狼子野心。
“遲早會叫他還回來的。”薑若淩道。
她原想著,日後歸於陌路,已經是她做出讓步,卻不曾想關陽霽做得如此決絕。
既如此,就不能怪她容不下他了。
薑若淩來到偏室,就瞧見了上座的薑卓君,與之並坐的還有一人,雖然身著一身黑衣,又戴著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她也還是從身形和熟悉的氣息,辨別出了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