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薰的紳士人設是處心積慮為自己打造的包裝,他在職場接觸的人幾乎百分之百認可他就是一位品格高尚的專業人士。
藍非歡很佩服魏如薰的包裝,並以此為榜樣。可他開始迷戀魏如薰的時候,魏如薰還沒有裹上包裝。魏如薰的憤世、厭富、唯利是圖、自私強橫,是藍非歡一開始就包容的真性情。
可當愛已不在,包容也隨之崩塌。
麵對藍非歡堅定的拒絕,魏如薰沒有退卻,藍非歡未有動怒,他自知這樣對魏如薰不公平,因為從以前他就任由魏如薰對自己予取予求。確實,年輕時候藍非歡享受被魏如薰硬來的刺激,可就像失去才知道珍惜的道理,自從他獲得宏然溫柔的愛,他才意識到感官的刺激並不是愛,那隻是癮。
如果魏如薰是煙草,藍非歡不能把自己的淪陷歸咎於煙草的誘惑。
“如薰。”藍非歡奮力地擋住棲身在上的魏如薰,可出口的呼喚依舊溫柔。
魏如薰野蠻的動作因這聲呼喚暫停,他喘著粗氣,胸口起伏劇烈,皮膚因腎上腺素的刺激而發紅。
藍非歡把膝蓋抵在魏如薰腹部,這個位置利於他反製,他相信魏如薰知道他其實有反抗的能力,隻是也許誤會了他不反抗的原因。
“我不能傷害你。”不是不想,這是話中的含義。
魏如薰冷笑。
藍非歡不為所動,語氣還是平穩,“提出分手的時候我沒有等候你的回答,那是我的不對,我為此道歉,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歉意,但不能改變我希望和你分開的意願。”
“你想聽我的意願嗎?”魏如薰捏住藍非歡膝蓋,他嚐試推開但沒有成功。
藍非歡遲疑了片刻,魏如薰的意願已經展現於行動,他還能說些什麼?
到底是彼此了解至深,魏如薰一下就看穿藍非歡的遲疑,麵上禁不住便露出得意之色,“你不敢聽,你怕你會動搖。”他用的是肯定句。
既然藏不住心思,藍非歡索性坦然,“那是當然,你是我付出過所有去愛的人,你對我而言是無人可以取代。”
縱然這樣的說辭很大程度是為了討好魏如薰,避免魏如薰惱羞成怒,但那也是藍非歡的心聲。宏然並非取代了魏如薰,同樣的,魏如薰也取代不了宏然,藍非歡隻是做了選擇。
“好。”魏如薰放鬆逼迫的力道,起身下了床,拿起落地的襯衫披上,對著鏡子用手指把淩亂的頭發梳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扣子一顆顆別上,他又裹上了紳士包裝,自信的神采瞬間取代狼狽,“你厭倦了付出,這絕對可以協調。”
藍非歡暗自鬆口氣,雖然魏如薰明顯還不肯放棄,但至少已經讓他認清強迫的方式不能得逞。
職業病作祟,拉鋸戰可以消磨士氣,算是權宜之策。
魏如薰著裝整齊後便離開房間,在他擬定‘協調方案’之前,藍菲歡可以暫且安心。
奮力抵擋的過程早就讓腰痛加倍,藍非歡沒法吞了兩顆前日在醫院得到的止痛藥,沒多久就陷入久違的深度睡眠。
蘇醒時,眼皮異常沉重,隻覺昏天黑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許是藥效未退,藍非歡渾身酸軟,動彈不得,用了好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原來趴臥,而且沒有著上衣。
驚訝地睜開眼,藍非歡意圖起身,背後卻一手掌壓下。
“還不能動。”魏如薰坐在床邊,他穿著講究的三件式西裝,發型麵容整潔,身上散發他用慣的淡淡香水芬芳。
“你背後都是針,針灸醫師說得待著半小時。”
藍非歡愣住,自己居然沉睡得被紮針了都沒感覺?
魏如薰接著說,“我有工作需要離開,醫師就在隔壁房,他會準時回來給你拔針,以後有什麼該注意的你可以問醫師,早飯一會兒會送來。”說罷,魏如薰彎低身在藍非歡發頂蓋了一吻。喵喵尒説
藍非歡沒來得做出反應,魏如薰便離開了房間。
不愧是魏如薰,他的協調方案已經擬好,看來是選擇了溫柔攻勢。
藍非歡歎氣,開始懊惱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