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聽說死狀很慘!你今晚仔細看看她吧。”成功瞧見她不自然的臉色,項爾彥微揚眉梢,神情自若的從她身旁跨步而過。

這下應該知道,不可能永遠都是她於大小姐占上風了吧!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以為他項爾彥老拿她沒轍?

仍然站在原地的於奷奷,隻覺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屋裏真的有……那個嗎?

※※※

好寂靜的夜。

靜得於奷奷隻敢躲在床角,緊緊抱著蜷曲瑟縮的自己。

都是項爾彥啦!沒事告訴她她一點也不想知道的事,害她回來後心裏就直發毛,怎麼也無法揮走那疙瘩。

她其實並不算膽小,但偏偏就是那種隻要看見一小段恐怖片或聽見一小段恐怖故事,就會接連好幾天睡不好的人,因為盡管她不想去想,腦子裏也會自動閃現那些可怕的畫麵。

就像現在,她便無法控製的想起,項爾彥說的那些讓人冷意直冒的話。

她沒聽人說這屋子出過事,之前也都住得很好呀!為什麼今晚空氣特別的陰冷,好像有人在哪裏瞪著她……

“哎呀!好討厭!”將頭埋進膝蓋裏,她忍不住發起抖來。

她本來想找夜欣過來陪她住一晚的,誰知道她家的電話卻老在占線中;住中部的爸媽一向睡得早,她又不好意思打電話要他們陪她聊天,現在怎麼辦?

“鏘啷!”

“呀啊!”

臥房外冷不防傳來一聲碎裂聲響,嚇得她尖叫出聲。

“什、什麼啊?”抱緊雙膝,她害怕的望向房門,腦裏忽然晃入白色身影在門外飄浮的恐怖影像──

“啊──”

駭叫的拉過薄被蒙住頭,於奷奷隻能在心裏不斷的念著阿彌陀佛……

而就在她全身顫抖擔驚受怕時,另一棟大樓的項爾彥正忙著打電話和邵繼奎討論一宗緊急的投資顧問案子,根本沒時間記起他對於奷奷扯的“鬼話”,更沒料到一場由他引起的麻煩即將等著他……

※※※

褪去黑夜的白晝,依然帶著慣有的清爽明媚,然而於奷奷卻是渾身疲累的迎接迫嶄新的一天。

她昨晚根本沒睡,發著抖、緊繃著心神,戰栗悸怕了─整夜。

此刻,她正準備到巷口搭公車上班,隻是踩著的步伐有些虛弱輕浮,她隻好稍微停下來休息。

“嗨!”

“哇啊──”

“喂,你怎麼了?”

邵繼奎簡直足傻眼外加手忙腳亂的扶住驚叫一聲便軟下身子的於奷奷。

來找項爾彥的他恰巧看見她,爽朗的從她背後伸手拍上她的肩大聲招呼,怎知她會連頭都沒回就癱軟下來。

“喂,你還好嗎?”輕拍她緊閉雙眼的小臉,無奈沒得到半句回答。

“繼奎?你在幹什麼?”剛由大樓出來的項爾彥質疑的走近一大早出現,還奇怪蹲在路邊的老友。

邵繼奎苦笑的回望,指指自己扶抱的佳人無奈的說:“她昏倒了。”

“誰昏……於奷奷?!”

輕問的聲調頓時轉為訝異的驚嚷,項爾彥幾乎在看清那張泛白小臉的同一刻,便蹲上前攬過她的身子。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眼神犀利的盯向老友。

“我哪有對她做什麼?我送昨晚討論的個案報告來,想看有沒有要修改的地方好讓你直接拿去跟羅董談,剛好看見於奷奷站在這裏,我才拍她肩膀‘嗨’了聲,她便突然尖叫著,接著整個人就倒下來啦!”

“隻是‘嗨’了聲?”他眯起的眼裏帶著懷疑,他怎麼從來就不曉得隻是嗨一聲就能讓人昏厥?

“喂、喂!”邵繼奎連聲抗議。“事實就是這樣。我邵繼奎雖然喜歡把美眉,但可不是下三濫的色狼,你別亂用那種有色眼光眯我,更何況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還懂,我怎麼也不會對於奷奷下手。”

“妻你的頭!”項爾彥不客氣的白他一眼,將於奷奷橫抱起來。“個案報告不用給我看了,由你和羅董談就好,我晚點到公司,有事打電話給我。”

邵繼奎實在無法不呆怔。不是因為項爾彥將煩人的工作交給他,而是他那二話不說便將於奷奷抱往他住的大樓的舉動驚住了他。

上回他一問再問,煩得爾彥不堪其擾,才讓他眼神凶惡的說出於奷奷是他父母要他相親的對象,看他當時那副事不關己的酷樣,就知道他根本不打算和於奷奷有什麼進展。

可剛剛見他不由分說就從他手上攬過於奷奷,他還以為爾彥終究是敵不過美人關,那顆石頭心已經動了說,哪知他會用那就算是對朋友也不會收斂的銳利眼神回他“妻你的頭”?

這麼說他們沒什麼嘍?問題是沒什麼的“妻你的頭”之後,他幹麼有什麼的抱著人家往他家走?

嘴角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邵繼奎迅速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這麼可疑的事,怎麼好意思不打電話給小江“分享”?

項爾彥完全不曉得老友對他霧裏看花又興致勃勃的心思,一個勁兒的將於奷奷抱回住處。可就在將輕盈的身子放上床鋪時,他兩道深入雲鬢的劍眉不覺深深蹙起。

他在做什麼?為何要自找麻煩的將她帶回來?

她昏倒關他什麼事?把她丟給邵繼奎不就好了!

這是他的床耶!他為何要讓這個打從一見麵就惹火他的女人沾碰?

愈想,眉頭糾結得愈緊。

這小女人沒事昏倒作啥?這張昨天生氣十足的俏臉,現在怎會蘊透著不該有的疲憊?而且昏睡中的人眉心會憂鬱的愁結著嗎?怎麼她……

床上人兒微微擰動的柳眉擾斷他的思緒,項爾彥隻見她眉心皺痕加深,小手接著揪向心口,小嘴發出了模糊不清的低囈。

“作惡夢了?”他伸手輕拍她的臉,“喂,醒醒,喂……”

連著拍喚好幾聲,床上人兒總算睜開雙眼──

“呀,鬼啊!”害怕的尖叫陡然響起。

鬼?!啪的一聲,項爾彥彷佛聽見自己的青筋斷裂聲。

“看清楚,是我!”抓住她慌亂揮舞的雙手,他臉有怏色的俯近她。長這麼大,還是第─次有人敢將他項爾彥當成鬼!

“項爾彥?”驚魂甫定,於奷奷終於看清楚在她眼前放大的臉龐──

“我有哪一點像鬼?你是鬼怪片看多了是不是?”鬼有他長得這麼好看?

他不提還好,這一怪,她胸口頓時湧上一股怨氣,撥開被他抓疼的手,氣氣地頂撞回去,“你還好意思說?我昨晚被你害慘了!”

“你又在說什麼鬼話,我昨晚什麼時候礙著你了?”不悅驟升,他反射性的將她雙手壓製她身側,這女人怎麼一睜開眼就有本事挑起戰端!

雖然掙脫不開他,她嘴上倒不認輸,“鬼話是你說的!你害我昨晚一夜都沒睡,討厭,你幹麼跟我說那個女鬼的事,我不知道就好啦,現在你要我怎麼辦?”

微頓,他猛然記起昨天對她瞎扯的“鬼話”。

“你被嚇到了?”她的疲憊以及剛才的夢魘全是因為受驚嚇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