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詩虹雨怎麼都抗拒不了宋於濤的蠻力,狠狠地被他甩進停在附近樹林間的車裏,甚至在來不及反應之前便讓他按下中控鎖,一時間簡直是求助無門。

太過靠近的距離讓她不安.密閉的空間更是令她沒來由地心情緊繃,她恨不得手上有任何武器,好砸毀車窗逃逸。

“收起你天真的想法.以你的力氣是逃不掉的。”悠哉地將手臂枕在腦後,他將她可能想得到的逃匿方式算計得精準無比。

收回貼上開門鎖的小手.詩虹雨沮喪得想哭。“你想說什麼就說.何必把我軟禁在車裏?”

他倒聰明.選擇來到這個社區裏人煙最僻靜的地區找她,加上時間恰巧趨近於晚飯時間,路上根本連半個行人都沒有。

換句話說,她根本沒有半點逃離的機會。

他安靜半晌,車裏的氛圍凝重得令人想尖聲呐喊、劃破岑寂。

“你跟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霍地.他低沉的嗓音響起,一開口就是令人發指的尖銳和鄙夷口吻。

詩虹雨微震了下,全然沒辦法接受他太過粗鄙的用辭,因此她選擇沉默。

“你以為不講話就沒事了嗎?”顯然她的沉默惹惱了宋於濤,他陡地攫住她的下顎,強製她麵對自已的怒容。

暗暗咬著下唇,詩虹雨怨慰地瞪他.更加氣惱自已的無言以對。

“說啊!”他放大嗓門,在密閉的車廂裏產生回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我要知道你什麼時候跟他勾搭上的!”

她怎麼能?她怎麼能在他一心想奪回她的感情之際,如此輕易地選擇了別的男人?.在她心裏,她到底把他擺在哪個地位?.

深吸口氣,詩虹雨強迫自己不準在他眼前落淚。

“我跟你多久沒見麵,就跟他“勾搭”多久。”

他以為他是誰?.就因為他是她未來的丈夫、她的第一個男人,就有資格管她這麼多嗎?.

如果他自己做不到忠實,他憑什麼要求她做到這一點?.如果這個世上還有“公平”這兩個字存在,他就沒道理也沒有理由這般要求她。

即使她清楚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無形地禁錮了,她也不願在他麵前承認……

宋於濤看不透她的心思,他隻知道自已被她的回答給徹底激怒了。“你真的跟他──該死!你該死!”

該死!她竟承認得如此輕鬆?難道她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對不起,你的用詞讓我很不舒服,可不可以麻煩你保持風度?”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量,讓她不斷地頂撞他;或許是之前被他傷得太重,所以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真正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即使所有事情的演變結果已經全然寫在後麵的劇本裏了,她還是不想讓他明白自己早已臣服。

“嗬~~”宋於濤陡地沒來由地笑了,俊顏猙獰地貼近她,近得兩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鼻息.他甚至邪惡地朝她臉上吹了口氣。“我講的話讓你感到不舒服?那我要怎樣,你才會舒服呢?”

閉上眼,她不想看他那仿佛飽含埋怨和痛苦的黑瞳,那會讓她心軟上讓她懦弱,甚至讓他發覺她不堪一擊的感情。

她什麼都沒有,沒有對抗他的本事,也沒有拒絕嫁給他的資格,但至少,至少讓她維持女人最後的尊嚴。

“看著我,”用力招緊她的下顎,他已被怒火控製,再也不懂得如何憐香惜玉.

她疼皺了眼.被迫睜眼望著他,眼眶微微泛起紅霧。“不要讓我恨你。”

宋於濤怔楞了下,下一瞬間卻猖狂地放聲大笑。

“恨我?.你早就恨我了。”如果不恨他,她不會用這麼傷人的手段來折磨他.這是世上最容易令他感到痛苦的方式,她卻毫不遲疑地選用它。“你明知我最恨人不忠實,卻偏偏用這種方法來報複我!”

悲憐地看著他的咆哮,她為這個男人感到心疼和悲哀。

誠如他所言,他最恨別人不忠實,但他自已呢?.

用兩種身分來接近她、迷惑她,他又稱得上忠實嗎?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盲點?他何嚐不是以最殘忍的方式來待她?

“我沒有。”她也隻能這麼說了。

他狠戾地眯起眼.驀然放開她的下顎,粗魯地撕破她的上衣前襟,引得她驚喘尖叫。

“啊!”她驚慌失措,怎麼也沒料想到他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

“有什麼好叫的,嘎?你身上該看的、該摸的我哪裏沒碰過、摸過、舔過?別裝得像個聖女貞德!”妒火和憤火焚紅了他的眼,使他看不清她眼裏的驚惶和恐懼,一心隻想殘忍地傷害她。

羞慚地狠瞪著他,她以為自已看來夠凶狠,事實上不管旁人怎麼看,那張小臉上都隻有狼狽。“你下流!”

“下流?”他挑眉,悻悻地點著頭。“好個下流,我宋於濤長這麼大,頭一次被女人批評為下流。”

“少拿我跟那些女人相提並論,”沒來由地心口一陣疼,她撇開臉不看他那令人又愛又恨的俊顏。

是,她知道自己還在乎他,不然不會看到他還會心髒亂跳、感覺頰側不斷發燙.甚至介意他和其它女人的過去.,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毀了她對他的感情和信任,而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原諒他的一天。

他陡然發出噱聲。“何必呢?何必為我這個下流的男人吃醋?”

“你少往自已臉上貼金了!”她脹紅了臉,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他安靜半晌,凝著她的眼不曾稍瞬。“既然這麼恨我,為何還要堅持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