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灃倒是沒理這幾句玩笑,他走到這大漢麵前,仔細端詳了一陣,發現並沒有認錯,更是覺得怒火中燒,隻見他“唰——”的一聲,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刀,一下子就搭在了赫連出出的脖子上。
這個動作一氣嗬成,倒是把紅袖嚇了一跳,她情不自禁的低呼一聲,道:“王爺,您這是要……”
“說!是誰派你來的!”慕容灃手上用力,刀鋒又快,一下子就入了幾分皮肉,幾縷血瞬時就順著慕容灃的刀鋒滴在了地上。
紅袖本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讓她拿著柳樹枝抽人沒事兒,這一看見刀頭出了不由得又是一聲低呼:“哎呦,我的王爺,您別跟這兒……”
“沒事兒,皮肉傷,小姑娘不用為灑家擔心。”慕容灃還沒有說話,倒是赫連出出吐了一口痰,說道。
“我知道這是皮肉傷,可我的刀再往下一分,恐怕就不是皮外傷這麼簡單了吧。”
“我是個已經死了的人,你用死威脅我,你自己覺得有用麼?”
“我知道沒用,其實我不用威脅你,就知道,是賀蘭秋山吧,為了她妹妹們的事兒,唉,為了幾個女人搭上你這樣一個好漢,也真是得不償失。”
“慕容灃,你不用這樣,劉備摔孩子——刁買人心!”
“你!”慕容灃一時怒火攻心,手上不由暗暗用力,想要一刀取了赫連出出的狗命。
“好了,”但就在這時,一聲嬌弱的女聲製止了慕容灃,是於新月。“這裏是佛門清修地,難道慕容公子要在這裏大開殺戒麼?”
聽了於新月的話,慕容灃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確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連忙收刀回鞘,惡狠狠的瞪了赫連出出一眼,然後轉過身子,衝著於新月一拱手,道:“多謝新月姑娘提點,不然慕容灃恐犯下不敬之罪,永世不得翻身。”
“這倒沒什麼,小女子還要多謝慕容公子前來救護呢。”
“我哪有什麼救護,我進來的時候,這惡棍不就被新月姑娘綁起來了麼。不知道新月姑娘是用了什麼妙計,竟能擒住這麼一個惡棍莽漢?”
“這有什麼了!”聽見慕容灃這麼問,還沒等新月姑娘回答,紅袖就先搶了先,說道,“這都是我家小姐料事如神,她見這深山寺突然失火,就知道這其中必然有詐,先讓我鎖好了這廂房的大門,不料我剛剛鎖好門,這個惡棍竟然就一下子撞開了大門,破門而入,我當時嚇了好大一跳!幸虧我們小姐處變不驚,拿出隨身攜帶的辣椒水就往這惡棍的臉上潑,這惡棍沒料到我家小姐還有這麼一招,立刻就被紅彤彤的辣椒水潑了個滿臉,當時就哇哇亂叫了起來,他哪裏知道這辣椒水是我家小姐特別研製的特辣辣椒水。這時還是我們家小姐,立刻推醒了這時候,都嚇傻了的我,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才用這屋裏原本掛蚊帳的繩子把這個惡棍綁到了柱子上,哎呦,可是累死我了,你是不知道,這個壯漢,勁兒可真是不小。”
聽了紅袖對於整個事件過程的描述,慕容灃的心裏立時升起了對於於新月更深的喜愛之情,情不自禁的稱讚道:“真厲害,真是厲害啊,沒想到新月姑娘真是聰慧過人,竟用如此手段降服了這大漢。”
慕容灃本有意對於新月說出這次事件的起因是,因為自己遣散侍妾與側妃,不小心得罪了拓跋紅玉,這才有了今天的事兒,但話到嘴邊,反而說不出口。
好在於新月並沒有詳加詢問的意圖,她與慕容灃對著坐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竟然羞羞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事實上,此時的於新月,心裏早就被一種巨大幸福感所包圍了,即使是剛才勇鬥惡徒時強自鎮定下的驚慌失措,也在現在這樣的幸福感下蕩然無存了,她的心裏隻剩下了濃濃的愛意:他竟然快馬飛馳了那麼久,隻為了來救我。
正在這時,本來跟在慕容灃身後一起闖進深山寺廟門的於新月的幾位侍衛也找到了西跨院,正在院中大聲喊著於新月,於新月一聽,隻好站起身來,向慕容灃拜了一拜,又道了謝,說了些感謝救命之恩的話,就攜了紅袖出門去了。路過赫連出出的時候,紅袖還踩了赫連出出的腳,權當解氣。
慕容灃也急忙跟著於新月出了門,一直將於新月送到深山寺的廟門口,直到於新月所乘的馬車漸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