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露西說了?”
“切,我八字都沒看見一撇,會傻乎乎地聽他的指揮?他這種‘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奸人,你以為他會專門替我考慮?肯定是為了洗刷他自己。”
“那你——幫不幫他洗刷呢?”
“我這不是還在問你嗎?如果你媽真的對露西否認了照片上的女生是我,那我可能還會幫他撒個謊,利人是其次,主要是在藍總那裏洗刷我自己。但如果你媽那頭沒鬆口,我去撒這個謊有什麼用?露西肯定更相信你媽。”
詹濛濛見她不吭聲,追問道:“你媽真的找露西講了?”
“我不知道,我覺得她應該不會這樣。”
詹濛濛無奈的看著窗外,又吃了兩口三明治看著她說:“要說這事隻能都怪你,你不對你媽講我和賽蒙的那些事,她怎麼會跑去對露西說照片上的女生是我?”
她有點不快:“你老翻舊賬有意思嗎?如果你不說照片上的女生是我,我媽怎麼會跑到露西那裏去澄清?”
“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事都拿去對老媽說?”
“因為我——不想對我媽撒謊。”
“誰在叫你對你媽撒謊,隻是你根本用不著把你閨蜜的每句話都轉達給你老媽嗎!說給你聽,就等於說給你媽聽了。難怪人家都不敢跟你做朋友!唉,也就是我傻,拿你當閨蜜,什麼話都告訴你。你看別的人會不會這麼傻?”
她雖然很不喜歡詹濛濛說話的口氣,但也承認自己是把太多的事告訴了媽媽,她從小到大事無巨細,一般都不會瞞著媽媽。在她世界裏媽媽就像一個樹洞,可以盡情吐槽,不用擔心媽媽嚴刑拷打,更不用擔心媽媽傳話。
她很快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得知媽媽沒去找露西“澄清”然後又把媽媽的話轉達給了詹濛濛,最後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現在要不要幫賽蒙撒這個謊呢?”
“既然你媽沒鬆口,我撒這個謊有什麼用?我吃飽了撐的,把臉送到露西那裏求掌摑?你,還有你媽,這次可是毀了賽蒙的前程了!他離婚是免不掉的了,關鍵是藍總知道了這事肯定會炒他魷魚,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恨你一輩子?”
她直杠杠地說:“如果賽蒙賠了夫人又折兵,那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行為不檢點的?”
“人家行為不檢點,又關你和你媽什麼事呢?你媽沒事幹嗎跑露西麵前去揭發我?”
她氣呼呼地坐在那裏不說話。
詹濛濛緩和下來:“算了算了,我隻是在說賽蒙,我自己真的沒什麼要怪你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世上到處是富豪,我根本用不著在藍家一棵樹上吊死。對了,你那個美國老爸現在怎麼樣了?”
她想起自己還有一槽的窩囊氣要吐,便說:“別提了,提起他我就是一肚子的火!”
“怎麼了?”
她把打電話請爸爸資助留學遭到拒絕的事講了一下,生氣地說:“他不想資助就直接說不想資助,幹嗎還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怪我沒拿到獎學金?”
詹濛濛很江湖義氣地說:“這種老爹,真該遭雷打!要不要我去幫你出口氣?”
“出氣?你怎麼幫我出口氣?”
“要不我先委屈委屈嫁給他?拿到綠卡了,你叫我怎麼折磨他我就怎麼折磨他。”
她忍不住笑起來:“你想拿綠卡就直說,幹嗎拐彎抹角說是為我出氣?”
“當然是為你出氣哪!如果就為了拿綠卡,我嫁給賽蒙、嫁淘沙也能拿啊,幹嗎非要嫁給一個餐館老板,還這麼大年紀了,我犧牲多大。”
她沒接濛濛搞笑的茬,而是好奇地問:“你現在又願意嫁陶沙了?”
“什麼叫現在?我一直都是願意嫁給他呀!”
“你是因為聽賽蒙說陶沙有可能接替他在‘神州’的職務,才願意嫁給他的吧?”
“哎呦,閨蜜一場,別說這麼難聽行不行?”
她覺得詹濛濛這樣說,就等於默認了,頓時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詹濛濛突然提議說:“愛卿,想不想參觀一下朕的行宮?”
“想啊,在哪裏呀?”
詹濛濛報出一個街名,她覺得很熟悉。
兩人邊走邊聊,等到詹濛濛在一棟房子前停下腳步的時候,她驚覺自己已經到了陶沙門外:“你怎麼把我帶這兒來了,這不是——陶沙住的地方嗎?”
“哈哈,你認出來了?”詹濛濛掏出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沒錯,就是他的,但現在也是我的了。”
“為什麼?”
“因為我和他同居了!”
3
還是陶沙那個小得局促的房間,但已經被詹濛濛搞得完全找不到以前了,不僅床上的被子床單換成了女性氣十足的花花綠綠,桌子上也鋪排了一大片瓶瓶罐罐,牆上更是粉紅嫩黃的各種牆貼,窗邊還斜立一麵鏡子,窄窄的一道,把人照得苗條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