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經過自己這一問一答,他開始覺得好過多了。三天三夜來他的那份擔心開始消散了。隨後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的思維也開始活躍起來。
他想到應該聽聽自己律師的意見,於是第二天一清早就去見律師。
律師叫他去見地方檢察官,把整個情形告訴他們。湯姆照律師的話做了。當他說出原委之後,出乎意外地聽到地方檢察官說,這種勒索的案子已經連續發生好幾個月了。那個自稱是“政府官員”的人,實際上是警方正在通緝的罪犯。當湯姆為了無法決定是否該把5000美元交給那個通緝犯而擔心了那麼長時間之後,聽到檢察官的這番話,真是鬆了一大口氣。
消除憂慮的辦法
對大部分人來說,在日常工作忙得團團轉的時候,“沉浸在工作裏”大概不會有多大問題。可是在下班以後——就在我們自由自在地享受悠閑和快樂的時候——憂慮的魔鬼就會開始攻擊我們。這時候我們常會開始想:我們的生活裏有什麼樣的成績,我們有沒有上軌道,老板今天說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或者我們的頭是不是開始禿了。
我們不忙的時候,腦子常常會變成真空。
如果你的腦筋空出來,也會有東西進去補充,是什麼呢?通常都是你的感覺。為什麼?因為憂慮、恐懼、憎恨、嫉妒和羨慕等情緒都是由我們的思想所控製的,這種情緒都非常猛烈,會把我們思想中所有平靜的、快樂的思想和情緒都趕出去。
詹姆斯·墨塞爾是哥倫比亞師範學院的教育學教授。他在這方麵說得很清楚:憂慮最能傷害到你的時候,不是在你有所行動的時候,而是在你一天的工作之餘。那時候,你的想像力會混亂起來,使你想起各種荒誕不稽的可能,把每一個小錯誤都加以誇大。在這種時候,你的思想就像一部沒有載貨的汽車,亂衝亂撞,撞毀一切,甚至自己也會變成碎片。消除憂慮的最好辦法,就是要讓你自己忙著,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不一定非得是一個大學教授才能懂得這個道理,才能付諸實行。戰時,我碰到一個住在芝加哥的家庭主婦,她告訴我,她發現“消除憂慮的好辦法就是讓自己忙著,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當時我正在從紐約回密蘇裏農莊的路上,在餐車碰到了這位太太和她的先生。
這對夫婦告訴我,他們的兒子在珍珠港事件的第二天加入了陸軍。那個女人當時為她的獨子十分擔憂,並且幾乎使她的健康受損。她總是要為兒子擔心:他在什麼地方?他是不是很安全?他是不是正在打仗?他會不會受傷?陣亡?
我問她,後來她是怎麼克服憂慮的。她回答說:
我讓自己忙著。我把女傭辭退了,希望能靠自己做家事來讓自己忙著,可是這沒有多少用處。問題是,我做起家事來幾乎是機械化的,完全不要用思想;所以當我鋪床和洗碟子的時候,還是一直擔憂著。我發現,我需要一些新的工作才能使我在一天的每一個小時,身心兩方麵都能感到忙碌,於是我到一家大百貨公司裏去當售貨員。
這下成了,我馬上發現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行動大遊渦:顧客擠在我的四周,問我關於價錢、尺碼、顏色等問題。沒有一秒鍾能讓我想到除了手邊工作以外的其他問題。到了晚上,我也隻能想,怎樣才可以讓我那雙痛腳休息一下。等我上床後,馬上就睡著了,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體力再去憂慮。
她所發現的這一點,正如約翰·考伯爾·波斯在他那本《忘掉不快的藝術》裏所說的:“一種舒適的安全感,一種內在的寧靜,一種因快樂而反應遲鈍的感覺,都能使人類在專心工作時精神鎮靜。”
而能做到這一點是多麼有福氣啊!世界最有名的女冒險家奧莎·約翰遜最近告訴我,她如何從憂慮與悲傷中得到解脫。你也許讀過她的自傳《與冒險結緣》。如果真有哪個女人能跟冒險結緣的話,也就隻有她了。馬丁·約翰遜在她16歲那年娶了她,並把她從堪薩斯州查魚特鎮帶到了婆羅州的原始森林裏定居。25年來,這對來自堪薩斯州的夫婦環遊全世界,拍攝在亞洲和非洲逐漸絕跡的野生動物的影片。9年前他們回到美國,到處旅行和演講,放映他們那些有名的電影。當他們從丹佛坐飛機飛往西海岸時,途中飛機撞到了山上,馬丁·約翰遜當場死亡,醫生們都說奧莎也許永遠不能再下床了。可是他們對奧莎·約翰遜的認識並不夠深,三個月之後,她就坐一架輪椅,在一大群人的麵前發表演說。事實上,在那段時間裏,她發表過一百多次演講,都是坐著輪椅去的。當我問她為什麼這樣做的時候,她回答說:“我之所以這樣做,是讓我沒有時間去悲傷和憂慮。”
奧莎·約翰遜發現了比她早一個世紀的泰尼森在詩句裏所說的同一個真理:“我必須讓自己沉浸在工作裏,否則我就會掙紮在絕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