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的表情和語氣,看得黃毛一愣一愣。
女人塗著指甲油,抬眸朝這邊看了眼,好似在看一出好戲。
“抱歉夫人,是這樣子的,我大侄子黃依這周才從鄉下老家過來找我介紹工作,有不懂規矩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原諒。”
“是嗎?”
女人點開熏香,側眼又瞧了下黃毛,“把你的頭發弄了,很醜。”
“說你呢!”老賴拍了下黃毛的背,某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出了門,黃毛瞧見閻朔,嘴裏正想喊人時,一把被他捂住。
“噓。”
閻朔對賴經理對視了下眼神,那人剛剛誇張低微的表情立馬不見,眼神中閃出一點鋒利,點點頭便坐電梯離開。
“哥,這是怎麼回事?”黃毛看著賴經理離開的方向,很是疑惑。
男人神情有絲嚴肅,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起其他事兒,“看到飯苗沒?”
“沒有啊,她不是一直和你在大廳嗎?”
黃毛說著,李目從走廊另一頭走來,和閻朔對視一眼,直搖頭。
見此,黃毛這才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幾人快步向電梯處走著,李目開口,“滕政恒房間我找了個遍,沒有發現我小姑。”
提及此,黃毛驚訝說道,“哥!那女人房間好像關著個人,我才想去看看,就差點被發現。”
話落,二人同時回頭看向他。
電梯門叮地一聲緩緩打開。
飯苗那張煞白的臉突然出現在三人麵前。
見到閻朔,臉上神色才慢慢緩了緩。
來人一把摟住肩,眼神匿下幾片陰影,“你去哪兒了?”
飯苗搖搖頭,示意先下去再說。
慶海樓下去,便是一片半開放的“銀灘”。夜裏風有點大,白色泛著泡沫的海浪止不住地拍打著暗礁,男人接了下電話,一步一腳印朝著幾人走近。
“房間被監視,是人是鬼,等賴叔通知。”
閻朔緩慢說著,手中遞過去一瓶水給她。男人伸手,別開了點遮住她額頭的發,絲毫不介意旁邊還站著的兩位。
黃毛插著褲兜,用胳膊蹭了蹭李目。可惜沒反應。
李目心情很是不佳,來這也不知是對還是錯,朝大海靠近了一米之遠的距離,煩得想從這跳下去。
想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一個人會突然消失。
再過不久的中秋節,好好的團圓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帶上小姑回老家。
“李目,放寬心,咱們不是還有線索嗎?”黃毛朝黑漆漆的海裏扔了塊石子,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手。
黃毛安慰著,難得看到李目瞥過頭來的苦笑。
閻朔朝這邊看了眼,低頭詢問道,“你今天去哪兒了?”
飯苗擰緊瓶蓋,意外覺著自己手在微抖。
後頭的黃毛和李目也圍上來。
她微抬頭,便瞧見閻朔深邃且探詢的眼。
飯苗扯住他衣袖,語氣緩緩說著,“那個滕夫人,很奇怪。”
黃毛蹭了蹭鼻子,腦中蹦出一張年輕的女人臉,那女人的歲數和臉實在是不大匹配。接下來飯苗說的話,卻差點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誤打誤撞上了頂層,看到——”
飯苗晚上沒吃什麼,胃裏不禁有點翻湧。
“看到啥?”
她看了李目一眼,繼續道,“頂層的一間房內,慶海樓的廚師在煲嬰兒湯。”
“嘶——”黃毛咽了咽口水,聲音都拔高幾分,“飯苗妹妹,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沒錯吧?”
她擰著眉,重重點了點頭。
“千真萬確。”
“嬰兒湯,是活的小實體,最後的湯會被送到頂層曠芸的房間。”
鹹腥的海風一陣陣刮來,四人都沒有說話。
另一頭。
那碗大補湯沒有送到曠芸房間,反而送到了滕總那裏。
肉早已經被搗碎成小塊,不注意,看不出來是什麼。
男人摟著一位衣著暴露的女子,貪婪地享受著。女人身嬌體媚,眼神還時不時帶絲嘲笑,“滕總身體康健,還需要這麼大補嗎?”
她順勢繞了一圈,勾住了中年男人的脖子,臉慢慢湊近,用極魅惑的聲音說道,“看來您夫人還是蠻關心您身體的。”
“不補一下,等下可怎麼辦?”
“我還想生個兒子呢?”
說完,還不忘喂女人喝一口。
走廊另一處的房間,女人臉色逐漸變得扭曲,仿佛又有種報複的快意感。
“夫人,側臥關著的那個傻子怎麼處理。”
女人踢了踢腳下滾落的彈珠,注意力被吸引。
“明早是不是要漲潮了?”
“嗯。”
“那就看著辦吧。”
那人愣了下,隨後點頭嗯了聲。
曠芸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朝內室走去,身上的那條深藍色的緞麵披巾滑落下來,語氣慵懶地輕聲提醒,“我睡得淺,但凡聽見一點叫喚聲,你們的舌頭就別想要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