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掉池子裏了(2 / 3)

“是,祖母教訓得是。”容蘭連忙站起身,低垂著頭,福了福。

侯夫人自然知道容蘭心中還有些不滿,但也不好教訓太過,免得叫她姐妹二人傷了情分。

小姑娘哪裏想得明白那麼多,隻當是自己祖母為了表姐教訓自己。這容蘭若是說出來還好,可若不說,日後積在心裏,恐生怨懟。

“既是如此,退親一事咱們也不多放在心上。至於那流言一事,外祖母叫你舅舅去探查探查,定要看看是誰居心叵測,挑破兩家關係。”侯夫人沉吟片刻,便不再提鎮遠侯府退親一事。

“南南便如往常一般,住在玉壽軒,叫丫鬟下去把東西收拾了,你們二人到院子裏玩吧。”侯夫人想著讓這表姐妹二人多待在一塊兒,好培養表姐妹的感情,說完又想起什麼似的,說:“瞧著你也大了,侯府尚有些空院子,明日我讓人好好收拾一處,叫你日後到侯府來也有自個的院子住。”

這沈元錦又不是長住的,隻是偶爾來玩兩天,侯府還特地給她一間院子,倒是叫沈元錦心中感動。她連忙站起身來,行了個禮,滿臉都是笑容,道:“孫女謝過外祖母。”

“去吧去吧,你們倆去玩吧。”見沈元錦沒有被外邊的流言惹得心中不快,侯夫人也是放心,擺擺手讓二人出去玩。

聞言,二人站起身來告退,並肩往外走。

出了玉壽軒的門,容蘭瞥了沈元錦一眼,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卻是什麼都沒說。

沈元錦當然知道對方是因為什麼不高興,可此時多說什麼倒是顯得沈元錦自作多情,她便也什麼都沒說。

即便是冬末,侯府裏邊的景色也是極好。

雖說那些名貴花草都沒得看,隻光禿禿的枝椏上掛著雪花,但院子裏還是存著湖泊亭台可一觀。

沈元錦從小便常常到勇毅侯府來,對這裏自然是熟悉的,容蘭從小住在這兒,更是不例外。二人百無聊賴地在小道上走著,容蘭不說話,沈元錦也不知該從何開口。

這樣也不是辦法,沈元錦抱著手爐的手緊了緊,略一沉吟,找了個話題開口:“再過不久就是花朝節了,不知蘭姐兒可有興致一道去那流觴詩會散散心?”

“流觴詩會?”容蘭本就在氣頭上,聞言嗤笑一聲,沒好氣地跺了跺腳,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詩不如你,才要讓我到這種地方出醜!”

“我……我沒有。”沈元錦一聽,連忙辯解,將手爐塞給身邊的書畫,上前牽著容蘭的手,好聲好氣地解釋:“這流觴詩會也可以不作詩,就當是出去散個心,興許還能多交幾個朋友。”

容蘭還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嬌生慣養的嫡孫女,即便家裏一向告訴她要端莊賢惠,可到底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容蘭在家中最是受寵,不亞於當年未出閣的沈大娘子,如何忍得有個表姐來分走祖母、父親和母親對自己的寵愛。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有!”容蘭氣得眼睛紅紅的,心裏知道這樣不對,可就是不舒服。

二人剛好在小橋上站定,邊上這湖不淺,當年老侯爺特地讓人挖出來的,這人若是掉下去怕是站都站到底。

沈元錦哪知道對方竟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心中焦急,還要再說什麼,卻是見對方眼睛一閉便要甩開她的手。原本沈元錦便站在橋邊,橋欄不高,本也沒想到會有人掉下去。

可容蘭就這樣一閉眼,一甩手,一推人,竟是把沈元錦給推了下去。

撲通——

“大姑娘!”

“表姑娘!”

“表姐!”

丫鬟焦急的叫喊聲與容蘭的尖叫交織在一起,這些人全都不會水,簡直是亂成了一團。

“我,我,我去喊人來!”容蘭哪裏遇到過這種事,急得原地打轉,眼淚都出來了,一邊跑一邊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在場就容蘭、沈元錦、書畫和容蘭的丫鬟巧慧四個人,容蘭跑去報侯夫人,書畫去找容旭,巧慧自是跟著容蘭的,這下隻剩下沈元錦一個人在水裏掙紮。

沈元錦自然是不會水的,她甚至有些怕水。

她前世也落過水,不過不是在這個時候,而是在花朝節的流觴詩會上。

記得那一次詩會連陸閣老都請來了,給才子們評詩,可把那些才子高興得,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想在陸閣老麵前大放光彩。可惜女客與男客是分開的,雖說隻隔了簾子,但還是瞧不清陸閣老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