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年紀輕輕便坐上次輔之位的陸閣老,沈元錦當年是很好奇的。這個人她小時候其實見過幾麵,多博學多有手段沈元錦沒見識到,隻記得這人好看得緊。
說起來,沈元錦還得叫他一聲二叔的。
陸閣老的母親是成國府朱家的嫡姑娘,這位娘子與侯夫人徐氏是手帕交,因此陸閣老與容旭關係極好,後來還結拜成了義兄弟。
不過沈家沒有攀附權貴的想法,遂沈元錦倒是從來沒有這麼喚過這個人。
胡思亂想著,沈元錦是越發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掙紮漸漸失去了力氣,似乎渾身都沉重得很。
像是有一隻手,在輕柔又不容反抗地把她往下拽。
這時——
撲通一聲,有人下了水。
是書畫他們嗎?
沈元錦迷迷糊糊地想。
這個人遊到她的身邊,強勁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往岸上帶。
“咳咳……”沈元錦躺在對方懷裏,咳了兩聲,眼睛被水蒙住,感覺有些睜不開。
對方將沈元錦往樹邊放,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見人沒事方收回手,聽著像是要走的樣子。
沈元錦可不想欠人恩情,連忙抬手抓住對方的衣袖,艱難地開口:“你……你是誰?”
“……”
對方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掙脫她的手,隻是在原地安安靜靜地等著人來。
這時候,容蘭帶著一幹丫鬟小廝跑來了,隨後跟來的還有容旭和侯夫人。
“秋書,你怎麼在這?”容旭皺了皺眉,第一反應想到沈元錦的名聲,可轉念一想,算半個長輩,也便沒有糾結此事。
而容蘭瞧見陸秋書卻是有些害怕,往容旭身後躲了躲,許是因為先前犯了錯,許是因為害怕陸秋書,說話的聲音都弱了不少。
“見……見過陸二叔。”
“嗯。”
陸秋書見容旭他們來了,輕輕掰開沈元錦的手,接過丫鬟遞來的披風,先給沈元錦蓋上,方才接過另一件為自己披上。
“老身謝過陸閣老救命之恩,隻是今日之事……事關南南清譽,還請閣老不要外傳。”侯夫人上前兩步,神色凝重地說。
陸秋書輕笑,本就沒打算外傳,自然沒把侯夫人的話放在心上,說:“徐姨放心,秋書知道輕重。”
“母親,天兒冷,別在這說了,還是趕緊把南南送回玉壽軒吧。至於秋書,你也到我院裏換身衣服再走,瞧你這渾身都濕透了!”容旭笑著上前,先是看著侯夫人,再看向陸秋書,打著圓場。
侯夫人自然知道輕重,無需她發話,一旁的崔媽媽便指揮著丫鬟婆子將沈元錦背了起來,快步往玉壽軒的方向趕。
陸秋書更不會糾結今天的事,有容旭出來說話,自然是順著對方,轉頭跟著容旭一塊兒到他院裏去。
玉壽軒裏暖烘烘的,沈元錦被按著沐浴了一番,清醒過來後又喝了薑湯,去了一身寒氣,裹著厚實的狐裘縮在榻上。
“外祖母,方才是陸閣老救的我嗎?孫女方才似乎聽見舅舅和蘭姐兒喚了陸閣老,不知是不是真的?”沈元錦捧著崔媽媽端給她的第二碗薑湯,縮在侯夫人身邊,眨巴著眼睛,試探著問。
其實她是真的聽見了,可當時剛從水裏出來,耳朵一直轟轟轟的,到底還是怕自個聽錯了,便想著確認一番。㊣ωWW.メ伍2⓪メS.С○м҈
侯夫人見對方竟是知道的,愣了一瞬,倒也沒放在心上,點了點頭:“對,確是陸二那孩子。”
“原是陸閣老呀……”沈元錦捧著薑湯暖手,垂下眼,有些苦惱地呢喃著:“孫女還想著報恩呢,可這麼一個權貴,哪還用得著我報恩。”
“報恩這種事,有心即可。那陸二又不是貪財好色之流,你有這份心意,便是親手繡點什麼東西給他,也是夠的。”侯夫人聽得沈元錦這話,一時失笑,點了一下對方的鼻子。
沈元錦眨巴著眼,喝了兩口薑湯,心裏開始盤算著到底繡點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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