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下決心保持距離,看見女人腰間自個?親手掛上的配飾後心瞬間軟了下來。

喧囂聲能很好?的掩蓋她們湊近時的說話,雙瑞揉了揉火辣辣的耳朵,“主子看出來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你?說的是表哥?”沈青月道?。

雙瑞點頭盡可能的保持平靜,一雙圓眼?觀察著女人的神情,緊張的手互相扣著。

腦海中回蕩著沈書?對他囑咐的話。

“沈青月雖是我的表妹,可許多年未見我並不了解她變成了怎麼樣?一個?人。或許你?可以用我知道?你?們之間關係的事情刺激她,看她會?做出什麼反應。”

沈青月的眉頭微微蹙擁起,握著繩子目視遠方,緊繃的下頜顯出她此刻的鬱悶。

一點點的雙瑞心沉了下去,就連再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無聲無息間一顆滿懷熱情心被澆滅,一點兒火花都?冒不出來。

頹唐的往後頭一仰,也不在意形象了呆呆的瞧著人來人往的人群。

沈萍早早就在沈宅門口等著了,一看見馬車激動的手腳都?在顫抖。

這三?天沈萍緊張的堪比考生,而不斷安慰她的沈穆南不亞於也跟著考了一場試,嘴皮子說幹了都?不如沈青月說一句不錯來的令她安心。

“嫂嫂的衣裳可真好?看。”沈星河年紀小並不明白?這身衣服代表著什麼,隻喜歡和好?看的事物或人親近,正?準備牽住白?珠的手。

後衣領被沈書?拽住拎到?一邊交給安蕭,又為了掩飾自個?的心思,揚起頭對白?珠道?,“幫我推輪椅。”

別說推輪椅了,就算是要求抱著他進門,白?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沈星河撅著嘴巴,小聲的抱怨道?,“醋精。”

從浴房出來後白?珠肩膀上掛著毛巾,連衣服都?是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的,繞過屏風看見雙瑞在裏屋時嚇的連忙拿毛巾遮擋在麵前。

“奴先下去了。”雙瑞眼?睛紅紅的,低著頭一刻也不停留的離開了。

白?珠聽見關門聲後肩膀才放鬆下來,隨手將毛巾掛在了屏風上,往軟塌一坐。

借著喝涼茶的功夫偷看沈書?的表情,發現沒?生氣的痕跡才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到?了年紀,有感情上的問題了。”沈書?並不願意多說,撐著胳膊歪斜靠在軟枕上,揉著酸疼的肩膀,“君後生辰快到?了,邀請我前去宮裏參加宴會?。”

白?珠不可思議的看向?男人,是什麼時候搭上君後關係的,她怎麼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什麼時候的事情。”

“請帖是前天送過來的,你?還在貢院監考,沒?能及時告訴你?。”沈書?抽出身側矮櫃的抽屜,裏頭放著巴掌大的卷軸遞給了她。

能夠被邀請參加生辰宴會?,身份地位在朝中絕對不一般,或者和君後本人有非同尋常的交情。

女人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就算是不問一眼?全看出來了,沈書?挑起卷軸在手中把玩,耐心的解釋道?,“我和君後認識隻是生意上的事情,邀請我更多是為了讓你?也來。”

怎麼樣?對白?珠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一瞬間的好?奇過後腦子裏全是馬車上沒?做完的事情,三?天的離別可不是簡單的接觸就能夠彌補思戀的。

沐浴時專門用了精油揉搓身體,估計是醃入味了,像是一隻開屏的花孔雀努力展示美麗的羽毛。

白?珠的手正?準備伸向?男人,院子裏的一聲哀嚎嚇的她一抖。

聽聲音像是沈青月,推開窗戶正?想質問她不在自己的房間補覺,跑來她院子裏幹嚎做什麼!

入目是奇怪的畫麵,雙瑞死死捂著沈青月的嘴,而後者則一點兒也不掙紮,就是嗚嗚嗚的哭。

兩人才甜蜜了沒?多久沈青月就去考試了,三?天的沒?見麵對熱戀中的人可謂是極其煎熬的。

沈青月趁著夜色過來尋他,約著去花園裏私會?,可雙瑞心中的想法不再是從前那般,下午馬車上的事情已經?讓他死心了。

畢竟是見不得光的關係,雙瑞也沒?想過要對方負責這段感情,在還沒?有發生重大錯誤之前斷開也是好?的。

被拽著手腕不讓離開,憤怒的瞪著死皮賴臉的沈青月,卻又礙於身份原因說不了重話,也擔心兩人拉扯見發出的聲音會?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誰知道?女人的反應很大,強行的要她給出解釋,雙瑞沒?辦法道?了句不喜歡了,沈青月直接一嗓子哭起來了。

這下是輪到?雙瑞手足無措,著急忙慌的捂住了沈青月的嘴。

其中的緣由白?珠並不知道?,下意識的嗬斥,“做什麼!住手!”

被凶雙瑞眼?睛直接紅了,愣愣的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沈書?也在委屈翻湧上來,甩開了牽製住他的手一股腦跑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雙瑞氣?的?跑走後沈青月哭的?聲音更大了, 生怕別人不曉得她在北院裏?頭似的?。

白珠見不得大晚上?的?人在自己這兒吵鬧,連忙拉過外衣披在身上?出去,把可?憐巴巴抹眼淚的?沈青月帶進屋子裏?來。

一邊走還一邊抽泣, 說話都說不利索, “表嫂嫂,他不要我了。”

聽的?白珠一頭霧水,好半天才從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明白前因後果, 驚訝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順帶著自我質疑一下,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都沒能及時發現。

讓一個自己都感情遲鈍的?人來開導別人的?感情, 屬實是為難了,白珠張了張口醞釀了好半天還是沒能憋出一句話來。

而眼前的?人從坐著哭變成了趴在桌子上?哀嚎, 耳邊充斥著聲音, 弄的?白珠更加手足無措, 求助的?看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沈書。

“小時候就那麼愛哭,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變。”完全看不出兩人有親戚關?係,反倒是沈書總是找著機會冷嘲熱諷一番。

白珠聽男人的?口氣?微微挑眉, 慢吞吞走過來難以置信道, “你早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沈書聳肩沒否認, 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白珠一把抱了起?來, 驚呼的?他瞬間摟住女人的?脖子一動?不敢動?的?, 害怕掉下來。

被抱著放在了繡花凳上?做好, 沈書不悅的?蹙眉,麵對?除妻主外哭泣的?女人心底莫名?的?厭惡。

不過成婚那麼多年, 就算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白珠會示軟卻從來不輕易掉眼淚。

想著想著思緒就偏了,倒是想要好奇妻主哭起?來是什麼樣子, 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比沈青月惹人憐愛。

再怎麼說沈書還是護著從小跟著他長大的?雙瑞,不願意和沈青月多說什麼,隻是妻主讓他出麵了,肯定得解決這位一直賴在這裏?哭的?人。

“你和雙瑞的?身份本來就是不對?等的?,你心裏?想過娶他入門,還是在備考期間壓力?太?大借著他來宣泄?”

開口沈書就很犀利,聽的?白珠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瞧了瞧沈青月。

對?她來說並不能理解壓力?大,卻需要借著他人感情來宣泄壓力?的?行為,所?以怎麼著也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沈青月雖是女子,但麵對?這位表哥時心裏?多少帶著點?害怕。

在生意場上?沈家的?地位是幫助了沈書避免不少的?麻煩,但能夠做大做好做繁盛可?不隻是需要沈家做靠山,打鐵還需自身硬,不然再怎麼幫忙也是無濟於事。

一個男人能做到這般地步,誰看見了不得尊敬三分,加上?從小沈書對?女人的?脾氣?壞,讓前來做客的?沈青月吃了不少的?苦頭,差點?留下了心理陰影。

沈青月辯駁道,“我沒有想過玩玩,如果能玩外頭大把的?男人,我花錢就可?以了。”

觀察她的?神情不像是做假,或許不應該將人想的?那麼壞,於是沈書耐著性子將所?知道的?問題講述給了她聽。

若是沈青月能夠理解是最好不過的?了,雖身上?毛病不少,但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按照他對?遠房表親一家性格的?了解,雙瑞嫁過去後最起?碼是不會受到打罵,也是不愁吃喝的?。

反正沈青月退縮也不會讓雙瑞損失太?多,最多當作一個教訓,順帶著讓她知道雙瑞是奴籍,但不是身後沒人護著。

講的?也就是家庭和個人的?原因,這些?沈青月應是比沈書還要了解的?,不用多說她就能夠明白了。

點?撥一下豁然開朗,沈青月抿著嘴唇猛擦了一把眼睛,“我去找他解釋清楚。”

腳底跟抹了油似的?,白珠張嘴聲音沒能發出來,已經不見沈青月的?身影了。

“該說的?都說了,未來能怎麼樣全靠著沈青月自身本事了。”沈書晃了晃腿搭在了女人的?大腿上?,把本該屬於自己的?注意力?奪了回來。

挑眉唇角帶著笑意,眼中?仿佛有小勾子似的?,“剛才想做什麼來著?”

在某些?方麵默契是一點?就通,白珠也不去多管其他人的?事情了,美?滋滋的?把人抱起?來,大步走向裏?屋。

一覺就睡到了正午,沈書一摸身邊空蕩蕩的?,溫度已然消失。

昨晚上?那麼鬧騰,女人還能早早起?來前往學校,倒是讓沈書有點?內疚,不該上?頭纏著人的?。

身上?的?痕跡就不用細看,大多數都是難以自持的?時候留下,估計得半個月才能全部消除下去,勉為其難的?多穿一些?遮蓋住。

爬坐了起?來,沈書還沒來得及開口喚人來伺候,就見雙瑞抱著花束走了進來,拿著桌上?的?琉璃彩瓶開始插花。

隔著輕薄的?紗帳沈書看的?不真切,卻是能感受到雙瑞心情很好,哼著的?小曲都歡快不少。

撩開帳子的?動?靜立馬吸引了雙瑞的?注意,小臉紅撲撲的?,甜甜的?道了聲,“主子您醒啦。”

細心的?沈書注意到了他耳朵上?從未見過的?耳飾,雙瑞的?飾品少的?可?憐,倒不是說不喜歡,隻是錢存在手中?比帶在身上?更有安全感。

他有多少的?飾品沈書心裏?頭是清楚的?,況且耳飾一看價格就不低。

昨晚就預感到了會和好,沒想到能那麼快。

“睡沉了。”沈書並不打算起?來,步入春日身子乏的?厲害,骨頭都酥的?懶得動?彈。

“白娘子離開前特意囑咐奴別打擾您休息,但午膳是一定要叫醒來吃的?。”雙瑞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有許多話要說卻礙於沈書不問而不好開口。

反正也無事,沈書拍打蓬鬆壓了一晚上?的?靠枕,半躺著揚了揚下巴。

一起?長大的?的?默契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雙瑞瞬間就明白了沈書的?意思,歡快的?跑過來坐在了腳踏上?,胳膊趴在床邊還未說話就先笑了出來。

帶著沈書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勾起?唇角看傻傻的?人。

“昨晚上?我躲在了和她經常去的?地方,她跑過來找我了,並且和我說了一大堆,向我保證了會在放榜的?那一天告訴父母我們之?間的?關?係。”

雙瑞害羞的?捂住麵頰,揮散掉幻想了一晚上?的?婚後生活,心跟泡在蜜罐子裏?似的?。

真假沈書不多做分析,人沉溺在愛情中?潑涼水總是不禮貌的?,一切還沒有定數說不準就兜兜轉轉走到一起?。

就像是當初誰都看不好他和白珠婚事,兩人不也吵吵鬧鬧的?過了那麼多年。

白珠剛到學院板凳還沒坐熱六扇門的?人就來了,江月月來特意卸下了佩刀掛在馬鞍上?,免得嚇著學院內的?學生。

畢竟在女人的?眼中?,男人都跟兔子似的?,稍微風吹草動?就能嚇的?他們渾身僵硬到處逃竄。

辦公室內隻有她們兩人,說話不用顧及會被聽到,但江月月習慣性的?壓低了聲音,“阿浣死了。”

白珠寫?東西的?手一頓,抬頭不可?思議道,“在哪裏??”

“六扇門地牢。”自個說出來都覺得難以啟齒,江月月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和憤怒。

六扇門人稱銅牆鐵壁,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竟然讓扣押在裏?頭的?犯人死了。

“是她殺。”無疑是肯定句,白珠揉了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一個無牽無掛的?街溜子怎麼會又自首又自殺,你們六扇門有內鬼。”

阿浣的?死無疑是給學院下毒案畫上?了句號,沒有頭緒再去深究背後的?人是誰,除非能夠通過阿浣的?死因尋找到殺害她的?凶手。

但破案從來不是白珠擅長的?領域,看了看一臉沉重的?江月月,或許她也不是什麼靠譜之?人。

“六扇門會將阿浣死的?事情公布嗎?”白珠問。

江月月搖頭,“大概率不會,這影響到六扇門在百姓口中?的?名?聲。”

學院下毒案件的?調查的?負責人是她,現在毫無頭緒,唯一可?以突破的?點?也魂歸黃土了,怕是心裏?要憋屈壞了。

阿浣的?死對?現在的?學院影響不大,白珠並不急於知道背後的?人是誰,隻要學院一天沒有倒台,那人遲早會再出手,總會有一次會露出破綻來。

也變相的?告訴了白珠,不可?以輕敵,此人深不可?測。

江月月前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或許也是在上?任後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想要尋找個安靜的?地方自我思考。

白珠倒了杯茶水給她,不再說話自個處理今天需要做完的?事情,也讓江月月能有個安靜的?環境。

正午的?時候任奇端著飯盒進來,是從食堂打包過來的?,特意也給江月月帶了一份。

“江大人你嚐嚐食堂的?飯菜。”任奇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招呼道,“白院長你也過來吃。”

沒睡飽是一方麵,思緒過多才是疲憊的?根本原因,白珠沒什麼胃口但不得不吃點?保證下午的?體力?。

“或許我可?以趁著午休時間好好睡上?一覺。”

打開食盒後是撲麵而來的?香氣?,江月月口腹之?欲被勾起?,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下午我能請假嗎?”任奇不好意思的?撓頭,扭捏道,“書信上?說就是下午到,我想去城外接他。”

白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到是什麼,“怎麼才過來?”

“本來前兩天就該到的?,但路上?碰見了暴雨,土地都被淹了,隻好耽擱了。”任奇道。

暴雨?

白珠並沒有聽說什麼地方下暴雨了,不過沒有細想,她在封閉的?貢院監考,外頭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

吃完飯江月月似乎恢複了元氣?,拍了拍沾染上?灰塵的?衣擺,嘴巴一抹,“六扇門在我的?心中?永遠是伸張正義的?地方,我會去找到轉機,找出背後的?凶手。”

第四十六章

為了參加君後的生辰沈書找了布坊新做了件衣裳, 鑲嵌珠寶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柔順烏黑的長發?垂在兩側,最?引人注意的是耳垂上佩戴的藍寶石耳飾。

長鏡前沈書仍舊不滿意的蹙起眉頭, 轉身?詢問癱在軟榻上的女人, “妝容是不是太過於濃了些??”

從話本中回過神的白珠坐了起來,仔細的上下打量隨即搖頭,疑惑道, “那麼?早就去?”

“要陪君後賞花。”沈書也不打算能?從白珠的口中獲得有效信息,收了目光坐到梳妝鏡前拿著眉筆描眉。

一瞧郎君可能?生悶氣了,白珠立馬湊了過來, 捏著人下巴仔細的端詳,“讓我?看看。”

仔細端詳才明白沈書說的濃是什麼?意思了, 塗上口脂的唇飽滿誘人, 微微張合露出潔白的貝齒。

結婚相處那麼?多年, 白珠眼睛轉轉沈書就能?大致猜出她想要做什麼?,趕在人撅嘴之前捂了過去,冷冷道, “我?好?不容易畫好?的, 要是弄花了找你算賬。”

親不了嘴那就親手掌, 白珠彎起眼睛笑了笑。

收拾完馬車也在門?口候著了, 本是不帶侍從但沈書情況特殊需要坐輪椅, 雙瑞被特別準許跟著一同前去。

今日?的陽光格外好?, 微風吹在臉上輕柔柔的,沈書將吹亂的發?絲別在耳後, 踩著腳踏上馬車。

撩開簾子的手一頓, 隨即轉頭看向?目送他的白珠,俯下身?子貼著其耳朵, “需不需要我?將六扇門?的事情告知君後,讓他施加壓力。”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白珠被突如其來的嚇的連忙扶住郎君的肩膀,生怕這個姿勢從馬車上摔下來,而後才去思考沈書說話的意思。

搖頭道,“六扇門?的事情我?會和陛下說,君後畢竟是後宮之人,不能?太過於幹涉前朝,免得到時候你也被牽扯進來。”

“那就算了。”沈書塗上胭脂後格外嬌俏,配上晴藍色的衣袍活潑了許多。

君後在宮中有單獨的花園,裏頭專門?有園藝工養著君後喜歡的花草,隨著季節培育不會讓花園裏光禿禿的。

據說這次趕在君後生辰時培育出了一枝頭兩種不同色的花朵,故而邀請大家一同前來欣賞。

能?參加生辰宴的都?是有點交情的,陛下從不會拿君後的生辰宴來作為拉近朝臣關係的媒介。

官職有大小之分,自然?官郎君的地位也是跟著妻主的官位提升,其中的歧視和壓迫課不比朝廷中的亂。

白珠雖是狀元娘,但並沒有接受陛下招募入朝廷,無官職所以沈書也沒有收到過這些?官郎君私下的宴會邀請。

放眼望去穿著各色的男子在花園內三三兩兩的閑談,可謂是人比花兒美,可惜沈書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過來和沈書打招呼,這群眼睛長在頭頂的官郎君對待沈書的態度格外的親切,一時間讓沈書有些?拿不定這群人想要做什麼?。

直到其中一位官郎君坐下,激動的拉著沈書的手,“沈郎若是有空多催促白院長,那店鋪裏頭許久未曾補貨了,咱們都?沒有新的繡花穿了。”

沈書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聽過白珠為了扭轉學?院的壓力,召集了擅長的學?生將繡好?的物品賣出去,為此還同母親借了商鋪。

後續的事情沈書就沒在關注了,不過看這些?官郎君的態度,應該是做的很不錯。

安靜的呆著是不可能?的了,男人多的地方話就密,一句接著一句的詢問。

從起初的繡品到沈書今日?的穿搭,再到了向?他求教?如何有自己的事業。

快要被男人淹沒的沈書在看見君後的那一刻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的招呼著大家去跟君後請安。

今日?君後打扮的素雅卻不失皇家威嚴,在一眾花裏胡哨的男子中顯得清新脫俗,本就麵容絕色,常年身?上養出的富貴氣質更是使人心生畏懼。

一顰一笑看的人賞心悅目,就連沈書都?不禁讚歎君後的容顏,可又想到年前在青樓抓到陛下,自覺有些?好?笑。

就算是再貌美賢惠又如何,還是阻止不了女人在外頭偷吃,且還要防著一後宮的男人勾心鬥角。

現在變成圍繞在君後身?邊嘰嘰喳喳的了,吵鬧著要一睹一個枝頭長出兩種顏色的花朵是什麼?樣子的。

下人端上來的時候眾人屏住呼吸,黑色絨布打開果真一株雙色花出現在眼前,驚呼出聲。

繞是沈書也未曾見過這般品種的花朵,果真是宮中才能?出的好?物。

跟著主子那麼?多年,雙瑞也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好?玩意,表現的竟比那些?管家郎君要矜持許多,乖巧的站在沈書的沈書不多言語。

如果不是沈書先入宮,白珠怕是會踩著時間點參加宴會,坐上馬車的時候兩眼無神,一副沒睡飽的模樣。

後宮她自然?是不能?進去的,也不想打擾到各位郎君賞花,於是腳尖一轉去了太和殿找陛下去了。

剛好?去詢問一下,她對於六扇門?內看管的犯人被殺是什麼?樣的感受。

入宮穿的衣裳是跟著沈書的那件一起做的,都?是藍色的袍子配上寶石點綴的腰帶,隻不過白珠的頭發?一絲不苟的束在了黑色的紗帽裏。

整個人幹淨又利落,走起路來光滑的布料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就像是夏日?幹淨的淺水湖泊。

李素遠遠就瞧見了她,對比一臉沉重嚴肅的元丞相,更加願意看見白珠來找陛下。

邁著輕快的小步伐進了太和殿內,當陛下的可是一天的休息都?沒有,睜開眼睛就是一大堆的公文要處理,還要去權衡前朝的勢力,以及處理後宮的瑣事。

“宴會還沒開始,就到朕這裏來討要東西了?”金如意眼皮都?沒抬一下,專注手中的事情。

“微臣在陛下的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白珠作揖回道,“臣的郎君可是在陛下後院裏,可不得早些?來。”

“沈公子朕可是無福消受。”金如意合上公文靠在椅背上笑看她,“你來是因?為六扇門?的事情吧。”

“陛下已經知道了。”白珠挑眉,看來沒白來一趟。

“六扇門?的掌事可不打算告訴朕。”金如意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扶手,閉上眼緩神。

“朕知道你對於學?院的事情很在意,但人要清楚自個擅長什麼?,六扇門?的事情太過於複雜,背後牽扯的就更多了,獨善其身?糊塗些?不是壞事情,朕不想失去一個得力的能?臣。”

這是提點也是警告,白珠竟然?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陛下話中的意思。

六扇門?不打算告訴…也就是說阿浣的死六扇門?並沒有上報,能?知道全?憑陛下的本事。

好?大的膽子,朝廷的機構出現問題不第一時間彙報陛下,還妄圖欺瞞遮蓋過去。

白珠張口欲言卻被金如意打斷,這才發?現她帶著疲倦的神態,似乎許久沒能?睡個安穩覺了。

“事情終將會落個光明,隻是在此之前你我?都?不能?倒下。”

太陽西沉,灑落一層金色的光暈在巍峨的建築上,白珠從太和殿內出來心情有些?複雜,迫切的需要回到郎君身?邊踏實會兒。

沒有一家官郎君的妻主過來接人的,唯獨入後宮的門?口站著一欣長身?影,迎著落日?的餘暉望著假山流水發?呆。

“這不是白院長嗎?”其中一位官郎君說了聲,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

一部分的目光落在了沈書身?上,也都?紛紛注意到了兩人衣服的款式布料顏色相同,

沈書第一眼就了出來了,唇角不自覺勾起,沒料到女人會過來接他,且穿同款式的衣裳也是故意的。

動靜拉回了白珠飄飛的思緒,在看見沈書的那一刻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仿佛他什麼?都?不用做,安靜的呆在那裏就能?讓白珠重新充滿動力。

君後要換裝打扮並不同他們一起過去,所以大家夥也沒那麼?拘束了,幾個性格開朗些?的直接跑過來詢問白珠店鋪的事情。

當初隻是為了周轉資金,沒想能?收獲到那麼?多的支持者,白珠點頭一一聽取這群官郎君的要求,準備回去寫下整理交給傅淮,讓他再去和學?生商議。

“怎麼?過來了。”沈書上前其他人自覺散開,輕輕拉住了女人的手,“不都?是在前廳等著嗎?”

“剛見過陛下,順道過來同你一起去。”白珠可不會在那麼?多人麵前說肉麻的話,隨口找了個理由。

況且前廳裏頭都?是女人,她和一幫老娘們可沒什麼?好?聊的,指不定有人想從她的口中套出些?學?院的事情。

白珠代替了雙瑞的位置推著沈書進入大廳,身?後還跟著一群有說有笑的官郎君,場麵一度有些?奇怪。

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桌案上擺放著新鮮的水果和酒水,按照官職的大小依次坐下。

白珠的身?份特殊,是君後特意指定的位置,就低陛下一個身?位。

扶著沈書跪坐在莆墊上,貼心的為他膝蓋下麵多加了一個軟墊,免得跪坐久了不舒服。

夜幕降臨宴會正?式開始,歌舞升平,絲竹奏響,換好?衣裳的女帝君後二人攜手而來,在注視下落了座。

宴會對於白珠來說並沒有吸引力,為了保證菜品上的及時大多是提前準備好?的,除了君後和陛下的是現做的外,她們吃的能?做到保持味口就很不錯了。

而且為了讓人說不出話來,選擇都?是做涼菜,吃飽是不要想了。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對於酒鬼來說,宴會上用的酒是好?的,可以品嚐到尋常嚐不到的滋味。

舞郎穿著繡著春花的水袖服翩翩起舞,柔軟的身?姿好?似春日?湖邊的柳條,賞心悅目的。

元若也來了,就坐在白珠的對麵,從那次科舉考試後就沒聽過她的消息,也不知道會給外甥女再找什麼?樣的出路入朝為官。

借著舞郎的遮擋白珠仔細的觀察元若,這人似乎從來不遮掩身?上的傲氣。

都?看話本裏說奸臣是笑麵虎,看上去和藹可親一副為民做事的模樣,實際上心比刀子還銳利。

也有是一臉陰沉,狂妄自大,瞧上去就知道不是好?人。

白珠也不知道誰更有道理一些?,隻能?看出來元若身?上是帶著傲氣的,對身?旁的同僚乃至陛下都?是帶著俯視的態度。

在旁人的視角裏看來白大人欣賞歌舞入了迷,目不轉睛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落在沈書眼裏就格外的刺眼,忍了一會實在是沒能?控製住自己,暗戳戳的借著寬大袖子的遮擋,掐了把?女人的胳膊。

側過臉唇角還勾著笑容,說話的聲音卻是帶著威脅,“那麼?好?看,倒不如請回家裏頭,整日?裏陪著你尋歡作樂如何?”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兩口在說什麼?甜蜜的悄悄話。

請回家?

白珠瞧了瞧板著臉嚴肅的元若,都?沒猶豫立馬搖頭。

實在難以想象元丞相陪著她尋歡作樂是何等場麵。

第四十七章

宴會結束大家夥三?三?兩兩離開, 背後的宮殿仍舊亮著燈火照耀出宮的道路。

踩在石板路上的腳是虛浮的,白?珠喝了不少的酒水,倒不是饞那一口, 而是別?人過來敬酒她不能拒絕, 一杯一杯的下?肚差點忘記身在何處了。

喝多了也不讓別?人去推輪椅,自個的郎君要自個照顧,雙瑞就旁邊護著生怕不留神給主子摔著。

“喝多了就別?逞強。”沈書的眉頭從頻繁有人前來敬酒後就沒鬆開過, 一臉的不悅導致後來的人終於是少了一些。

“沒喝多。”白?珠滿身的酒氣嚷嚷出這句話可信度極其不高。

一點也沒注意到身上味道的熏人,俯下?身貼著人側邊麵頰蹭了下?,頗有撒嬌的意味。

若是尋常時候沈書肯定是喜歡的, 誰能拒絕心頭上的女人跟自己撒嬌呢,可滿身酒臭還不知道推拒勸酒的白?珠, 更加讓他怒火。

“沒喝多走路晃的跟鴨子似的。”看見?了停靠在宮門口的馬車, 沈書懶得和她計較, 隻想趕緊把?人帶回?家好好休息。

雙瑞先跑去了馬車處,把?腳踏落了下?來讓主子們好上馬車,等?著扶人上去。

喝迷糊的白?珠總是會做出些大膽的事?情, 完全不顧及旁邊還那麼多一同出來的官員, 一把?抱起了沈書大步的上馬車, 嘴裏頭還嘀咕著, “抱著郎君回?家睡覺咯。”

入了馬車白?珠腦袋一歪, 靠在郎君的肩膀上就睡著了, 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沈書無奈的摟住她防止路上搖晃給人磕碰著,不服氣的扯了扯白?珠的麵頰軟肉,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那麼多。”

宿醉的感覺很糟糕, 耀眼的陽光穿過紗製的床簾照射進來,白?珠不適的眯起眼睛, 抬著胳膊遮擋住擾人清夢的東西。

光是消失了,卻並非白?珠胳膊的功勞,臉頰被捏了又捏,弄的白?珠極其不耐煩的揮手?打開。

“再不起來,學院可是要遲到了。”沈書的聲音在耳邊慢悠悠響起,尾調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白?珠一激靈,瞬間清醒了,鯉魚打挺的翻了起來,又是一陣頭暈跪在了床上,腦袋抵著枕頭緩神還不忘問,“我?怎麼睡那麼久。”

“那得問問你昨晚喝了什麼?”沈書坐在了床邊順著女人的後背。

上馬車後記憶就消失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一點也記不起來,疑惑的看向男人,滿眼的求知欲。

“你喝多上馬車就睡著了,直到回?家還沒醒,隻好請來母親給你扛回?院子來。”說到這裏沈書不自覺勾起唇角,畫麵還曆曆在目。

沈穆南把?喝多了的兒媳婦扛在肩頭,惹得路上的傭人紛紛駐足圍觀,偷笑?著她們兩。

不給漲點記性下?次還會不知分寸的喝那麼多。

來不及多想丟了多少臉麵,白?珠爬迅速的穿戴好衣裳,目光瞥見?了桌子上備好還冒著熱氣的早點,心頭一動。

一手?扯著腰帶係上,一手?攬過男人脖子在麵頰上親了一口,腳後跟仿佛有火燎一樣,“我?先走了。”

“等?等?,把?包子拿路上吃。”沈書拉住了她,連忙塞了幾個給她。

手?裏拿著,嘴裏塞著,白?珠講話含糊不清的,幹脆擺擺手?撒腿就跑。

雙瑞端著盆路過,疑惑的目送風風火火的白?娘子出院子,無奈的走到主子身邊,“白?娘子怕是沒淨麵就出去了。”

“隨她去吧。”沈書彎了彎眼睛,抬頭沐浴著溫暖的陽光,空氣中彌漫著花和泥土混合的香氣,“夏天快要來了。”

趕到學院的時候已?經在井然有序的上課了,白?珠吃完了最後一個包子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你是?”白?珠還沒來得及用帕子擦幹淨手?,呆愣的看著辦公室裏多出來的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男人。

年齡看起來不大,身上穿著的衣裳被水洗的泛白?,拘謹的坐在椅子上。

看見?進來的白?珠後慌張的站了起來,搓著袖子憋了一會不知道說什麼,猛地把?腦袋低了下?去。

“那什麼。”白?珠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萬一被多事?的人看見?指不定要怎麼造出謠言。

猶豫著身後傳來疑惑的聲音,“白?大人你終於來了,站在門口幹什麼?”

任奇的出現就是一道光,那位男子也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走過去輕輕拽住了任奇的袖子。

瞬間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任奇憨憨一笑?,介紹說,“這就是我?之前說的從老家接過來的郎君,叫千恩。”

聽到這裏白?珠才鬆了一口氣,不是亂七八糟的人混入學院內就好。

“聽任奇說是大雨妨礙了路程。”白?珠坐下?翻看早上遞過來需要處理?的事?務,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

“對?的。”千恩小小一隻的躲在任奇的身後,活脫脫是長身體的時候沒吃好才會發育不良,一雙大眼睛充滿了怯意,“很快太陽就出來了,路上的泥濘也好走了。”

“白?大人我?這次帶著千恩過來是想要請你一件事?情的。”任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千恩不願意在家裏頭呆著,想跟著我?來學院一起做事?情。”

白?珠點點頭,上下?打量瘦弱的千恩,突然笑?道,“這是濃情蜜意離不開妻主。”

“才不是。”千恩似乎察覺到口中的白?大人並非是個嚴肅一絲不苟的人,膽子稍微大了一些,說話卻是不自覺紅了麵孔。

“這裏是男德學院,我?想在這裏幹活。”

不論是什麼原因,看在任奇的麵子上也是要答應的,更何況學院本就缺人手?,有人願意過來白?珠還樂的不用去找了。

“千恩是村裏頭做飯一頂一的,可以給他安排去食堂後廚。”任奇連忙補充說道。

白?珠倒是沒看出來瘦小的男人是會做飯的,那細胳膊細腿的不知道能不能顛起鐵鍋來,不過既然任奇說可以,那就去試試,反正後廚有人看著。

“這些事?情你比我?熟悉,你自個去安排吧。”

任奇當即就帶著千恩去熟悉學院,兩人矜持的沒拉著手?,並肩走在小道上。

沒來過城裏的千恩對?什麼都格外的好奇,特?別?是從任奇口中聽說了男德學院,給男子容身學習東西的地方,讓他更加的好奇了。

“在這裏能學到什麼東西啊?”

千恩在花園的假山流水前停下?,不可思議的瞧著假山上流下?的水,池子裏歡快遊動的鯉魚也讓他新奇。

“基礎的文化課程外,還有其他能糊口的手?藝活。”任奇瞧他一臉的羨慕,心不自覺柔軟了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食堂不忙的時候,你可以去旁聽,他們都很樂意教?你的。”

千恩的年紀如外表看起來一樣,並不大也沒到適婚的年齡,完全是家裏頭孩子太多了,加上又要供給上頭兩個姐姐上學,才把?他推出來嫁了,好換取彩禮錢。

這些媒人都沒說,是千恩過門後才哭著和任奇講述的,還請求她不要讓自己離開,不然回?去後就要挨打。

任奇並非是鐵石心腸之人,況且互看的時候確實對?千恩是有好感的。

執意把?人從那村裏頭帶出來,是害怕在她離開後那家子人還要來欺負千恩,路途遙遠,叫喊不靈的,遠在京城的任奇恐怕是連知道都是晚上好幾天。

思來想去兩人在京生活雖緊巴一些,但好過時常念想著擔驚受怕,況且白?大人同意了千恩在學院內幹活,吃飯的事?情就解決了。

男德學院像是一個大型的庇護所,保護著暫時困境,無法立足的人們,有一個落腳棲息之地。

事?實證明白?珠的決定是正確的,千恩在廚藝方麵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加上食堂每日食材的新鮮多樣,使得千恩一手?好廚藝有了發揮的空間。

再次證明不能以貌取人,千恩那細胳膊當真能輕鬆的提起鐵鍋來,身高不夠就踩著小凳子,站的也是穩穩當當。

他出現後極大程度的改善了食堂的夥食,且逐漸熟悉京城後還敢帶著人去酒樓偷師,把?每個酒樓的拿手?菜的菜譜分析了出來,回?來做給學生們吃。

有時候白?珠也能在教?室的後排看見?千恩的身影,小小一個盤著腿坐著,眼睛睜大大的看著深奧的書本,隻可惜沒一會就點腦袋打瞌睡了。

科舉放榜的日子格外熱鬧,在院子裏都能感覺到百姓看熱鬧的熱情。

難得休息一天,白?珠躺在院子的搖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切好的瓜果?,愜意的不得了。

沈書轉動輪椅而來,刺眼的陽光不舒服的眯起眼睛,自然的拿起折扇擋在女人的頭頂上,“你不好奇今年狀元娘是誰?”

“不好奇。”白?珠一副天塌下?來都無關她的態度,捏了塊瓜放進了嘴裏,舒服的翹著二郎腿。

“沈青月可是看你的書的,難道也不好奇她能獲得什麼樣的成績。”太陽曬在身上暖烘烘的,沈書幹脆靠在了女人的身上。

“對?比之下?我?更想知道她和雙瑞會怎麼樣。”白?珠道。

功名利祿都是虛的,現如今元丞相在朝中一家獨大,小雞仔似的新人往朝廷裏一站,不得被吃幹抹淨的,染的一身髒。

說到底就是換個地方受罪,從身體上的折磨變成了精神壓力。

白?珠無比慶幸自己沒入朝為?官,不然現在指不定被拉到哪派強製戰隊,說不定還要被迫與陛下?為?敵。

“沈姨天還沒亮就去等?著了,應該快回?來了。”

沈書話音剛落,就急匆匆的跑來一個人,沈青月都快要飛起來了,舉著一張紙揮舞道,“我?中了!我?中了!”

“中什麼了?”白?珠坐了起來,等?著她晃動的手?上下?看。

“貢士!”沈青月激動的臉漲紅,“我?沒想到真的能中!”

啪嗒一聲,從柴房出來的雙瑞沒拿穩手?中的柴火,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