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參議院中最善於拉關係的議員(3 / 3)

2008年大選中,奧巴馬麵臨的形勢是:多項民意調查結果顯示美國選民中保守派的比例接近四成,而自由派約占兩成,這一結構和四年前大致相當。因此奧巴馬深知,想要贏得大選,就必須吸引一部分保守派的選民的支持,所以他甘冒被標簽為“牆頭草”的風險,也要向中間向右靠攏,並且製定了雄心勃勃紅變藍的“50州戰略”。不過隨著選情的變化,奧巴馬不得不放棄這一計劃,奧巴馬“沒有‘紅州’‘藍州’,隻有美利堅合眾國”的動人說辭似乎終究難敵選民的分化和政治的分野。對於2008年大選來說,情況隻能是“沒有美利堅合眾國,隻有‘紅州’‘藍州’”。奧巴馬的“顏色革命”理想可能終歸隻能停留在理想階段。撼動紅州眼看無望,擺平搖擺州才是決勝的關鍵。

還有一個現象,雖然近年來的大選都是“美國山河一片紅”,但兩黨候選人的得票比例相差卻並不很大。原因主要是:民主黨的支持者大多分布在美國兩岸沿海發達地區以及大中城市,這些地方往往人口密度很高;而共和黨的支持者主要分布在美國內陸地廣人稀的鄉村地區。2000年大選戈爾在普選票上贏了布什,隻是輸了選舉人票而惜敗;2004年大選克裏也隻是輸了300萬普選票。這就形成了一個旅美學者薛湧提出的“陌生的美國”的概念。大多數人對美國的認知是一個自由派的美國:自由、多元化、政教分離、民權運動、女權主義、國際化大都市——這些概念對應的實體是紐約、波士頓和洛杉磯這些大城市;但同時也存在一個保守派的美國:那裏的人們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住在外國人不常到的內陸地區,從來不看《紐約時報》。隨著20世紀七八十年代保守主義的崛起,美國逐漸成為一個“右翼帝國”,大選結果的“紅州”、“藍州”的分野似乎為此作了很好的注腳。

不過,2008年的選情也並非完全克隆2000年和2004年,在2008年,越來越多的跡象顯示經濟問題正在給兩大陣營的選民重新洗牌。CNN民調負責人表示:“在過去幾周,俄亥俄州高收入的選民漸漸傾向於麥凱恩,而低收入者則支持奧巴馬。經濟問題正在將選民按照收入水平劃分成兩大陣營。”

在初選階段,主要是民主黨內部的爭奪,因此奧巴馬和希拉裏比的是誰更能代表民主黨,因此奧巴馬的很多表態都顯得很左,比如,2007年,奧巴馬曾貶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發誓要強行重新談判,甚至威脅要單方麵廢除同加拿大和墨西哥簽署的協定。但初選獲勝後,進入和共和黨的對壘,立場就應該調整一下了。奧巴馬改口說,過去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說法“過火”了,他的經濟顧問甚至私下告訴加拿大官員說,這隻不過是一種拉票姿態,等於亮明奧巴馬會支持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立場。初選中,奧巴馬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在“沒有先決條件”情況下同伊朗談判,兩黨對決中奧巴馬說要有所“準備”才能啟動談判,而他的幕僚已經把“準備”當作先決條件。極端的立場會把中間選民推向麥凱恩那邊,拿不到白宮的入場券,所有的雄心壯誌都無法實施,因此不妨把奧巴馬前後的表態都看作是妥協。奧巴馬究竟是什麼人,我們隻能看他上任後會怎麼做。曆史學家達勒克(RobertDallek)說,總統候選人願意被人看作務實主義,他們希望自己的策略和轉變都被看作對於崇高目標的追求,那並不說明他們極端不真誠。

“奧巴馬背後也有石油集團”

理解石油是理解美國的一個前提,石油的生產、交易和銷售的整個流程是控製在少數金融寡頭和石油巨頭組成的聯盟手裏,這個聯盟的最大目標是將利潤最大化。《石油戰爭》一書的作者、德國經濟學家威廉·恩道爾強調,“石油價格完全是被華爾街和得克薩斯操縱的”,“我們過去的一個世紀是靠石油在發展經濟;過去一個世紀的戰爭史就是英美金融和石油集團爭奪石油資源的曆史;同樣,石油政治正在決定著世界新秩序”。

奧巴馬承諾自己上台後會打擊石油投機行為。2008年6月22日,奧巴馬提出了緩解石油危機的六點方案,第一條的就是要打擊因為安隆漏洞而出現的投機活動。所謂安隆漏洞(Enronloophole)是指美國國會在2000年通過的可以讓安隆公司在原油交易上避免政府監管的一條法令。投機是國際油價上漲的主因,呼籲製止石油投機的聲音日漸壯大,民間甚至出現了呼籲製裁石油投機的網站。奧巴馬的計劃自然為左派叫好。

在美國總統大選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的時候,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CFTC)加強對原油期貨市場監管的新聞不斷衝擊著市場上的投資者對國際油價走勢的判斷。在一次接受中國《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采訪的過程中,針對國際油價炒作問題,恩道爾詳細分析了油價與美國大選的關係、麥凱恩背後的石油力量、高盛怎樣利用CFTC監管漏洞進行投機、CFTC加強監管的前景等,他認為,美國大選前油價或繼續下跌,以便為共和黨的候選人助選,他說:“美國選民的主力是那些擁有車並在乎油價高低的人。自從油價上漲以來,很多美國人在加油站裏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盯著加油費用數字表看了。到現在,油價已經是影響投票風向的重要因素。如果油價和天然氣價格繼續高漲,那將對共和黨繼續執政極為不利。因此,布什總統在華爾街的盟友,比如高盛,加上他在得克薩斯的盟友,比如美孚,他們聯手通過散布信息來操縱油價,使油價從7月中期開始回落。”“等到大選一結束,石油巨頭們立刻會把油價再次抬上去。比如,按照高盛此前的預期,在年底的時候漲到150美元。”

恩道爾認為,美國政府對原油期貨的監管是不力的。這使得基金在炒作原油方麵有很大空間,也給了高盛這樣的金融大鱷以很大機會,他說:“似乎巧合的是,7月份同時發生了兩件事:高盛鼓吹油價衝高150美元、遠期衝高200美元的論調,這是將手中的倉位脫手的前奏。”事實上果不其然,國際油價在8月份一直下跌,到了9月份更是跌到100美元以下。

恩道爾認為,麥凱恩和奧巴馬背後都有石油集團存在。他舉證說,麥凱恩的外交政策顧問是亨利·基辛格,而後者是洛克菲勒集團的代言人。因此,有充分理由認為麥凱恩是石油利益集團的盟友。站在布什和麥凱恩背後的是同一批人:美國的“軍工—石油複合體”。

至於奧巴馬,恩道爾說:“他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不過我想談的是另一個問題:奧巴馬和麥凱恩都沒有觸及石油問題的本質。他們為了不引起那些開著車的選民的憤怒,回避了最具爭議性的話題。”很多人認為奧巴馬與石油絕緣,對此恩道爾強調:“奧巴馬的國家安全政策顧問是茲比格紐·布熱津斯基。不過,他同時也是英國石油公司的顧問,這點很多人並沒有提及。”恩道爾對奧巴馬當選後美國在石油地緣政治上的政策不抱希望:“兩黨候選人都是冷戰遺產的繼承者,即使奧巴馬打出‘變革’的旗號也不會改變很多”,“問題根本不是布什、麥凱恩說什麼,更不是奧巴馬說什麼;而是石油公司利用輿論贏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