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巴黎和會,我拒絕簽字——顧維鈞(1 / 1)

有一種品德,不論何時何地,它都會受到人們的讚美。

有一種品德,如果你持有它,人格就會得到升華,如果你不慎丟失了它,那麼你就可能一文不值。

有一種品德,它不僅是我們立身的基礎,事實上也是任何一個國家戰鬥力的保證。

這種品德,名字就叫做忠誠。

巴黎和會,我拒絕簽字——顧維鈞

顧維鈞,字少川,漢族,江蘇省嘉定縣人,1912年任袁世凱總統英文秘書,後任中華民國北洋政府國務總理,國民政府駐法、英大使,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家”,是中國近代史上卓越的外交家之一。

1919年1月28日,美、英、法、日、中在巴黎討論中國山東問題。戰敗的德國將退出山東,日本代表牧野卻要求無條件地繼承德國在山東的利益。中國代表顧維鈞聽了,站起身麵對其他四國代表問道:“西方出了聖人,他叫耶穌,基督教相信耶穌被釘死在耶路撒冷,使耶路撒冷成為世界聞名的古城。而在東方也出了一個聖人,他叫孔子,連日本人也奉他為東方的聖人。牧野先生你說對嗎?”

牧野不得不承認:“是的。”

顧維鈞微笑道:“既然牧野先生也承認孔子是東方的聖人,那麼東方的孔子就如同西方的耶穌,孔子的出生地山東也就如耶路撒冷是東方的聖地。因此,中國不能放棄山東正如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樣!”

顧維鈞左手一揚,掌心攤開,指縫一鬆,一塊懷表吊著鏈子垂下來:“請允許我,再給大家看一樣東西。進入會場之前,日本的牧野先生為了討好我,爭奪山東的特權,把這塊金表送給了我。”

這表實際是顧維鈞撿到的,這裏他隻是借題發揮,會場便開始交頭接耳,顧維鈞彬彬有禮,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牧野先生憤怒了,他真的憤怒了。姑且,算是我偷了他的金表吧。那麼,我倒想問問牧野先生,你們日本,在全世界麵前,要偷我們整個山東省,山東省的三千六百萬人民該不該憤怒呢?四萬萬中國人該不該憤怒?我想請問,日本的這個行為,算不算是盜竊?”顧維鈞的語氣淩厲到了頂點,說話同時提起右手叉開五指朝上前方虛空處猛地一插,旋即猛一側頭,滿臉的正義凜然和潛藏已久的怒火一起化為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電般射向日本代表。

接下來全場鼎沸,掌聲如雷。美國總統威爾遜、英國首相勞合·喬治和法國總理克萊蒙梭——巴黎和會的三巨頭聽完顧維鈞擲地有聲的聲明,一齊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法國總理克萊蒙梭事後評論道:“顧維鈞之對付日本,有如貓之弄鼠,盡其擒縱之技能。”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同盟國慘敗宣告結束,中國是戰勝國之一。中國從鴉片戰爭時代開始的漫長寒冬就要過去,在這“公理戰勝強權”的時代,即將召開的巴黎和會將還中國一個公道,取消半個多世紀以來西方列強強加在中國身上的一切不平等條約。

然而,巴黎和會迅速把國人的夢想擊得粉碎。幾個大國無視中國的反對,也無視他們曾鼓吹的“公理”,將中國山東的權益出賣給了日本。國內愛國運動風起雲湧,而在巴黎,1919年6月28日,中國代表團代表顧維鈞為爭奪中國的權益而奮鬥。

簽字儀式上,一個一個輪番地麵無表情地印上印鑒,顧維鈞卻一臉憤怒與沉重地站起來,他走在會場的中心,我們已難形容其心情,他說:“我很沉重,我很憤怒,我拒絕簽字。”

接著全場嘩然。這個中國人的反抗,也是整個中國人民的反抗。這時激蕩的愛國熱情已讓他隻想向那些列強呐喊出一個字——不!

顧維鈞所生活的中國,被定論為“弱國”。這個定論應該不差,自清末以後,無論別人打上門來(如鴉片戰爭),或者自己向別人宣戰(如八國聯軍),中國都隻有一個“敗”字可言。獨裁者便隻好割地賠款,以保自己的統治得以延續。這次拒簽在中國外交史上,具有裏程碑式的意義,第一次打破了“始爭終讓”的外交局麵——拒絕簽字。中國在以後的日子中將一步步奪回喪失的主權。

1919年5月20日,北京政府電令出席巴黎和會的中國代表團:“對於此項草約,大體應行簽字,惟山東問題應聲明另行保留,以為挽救地步。”當保留簽字的要求被拒絕之後,北京政府24日訓令:“如保留實難辦到,隻能簽字。”但顧維鈞在因病住院的陸徵祥支持下,沒有聽北京政府訓令,拒絕在對德和約上簽字,在中國近代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

愛國是一切美好思想的基礎。很難想象,一個不熱愛自己國家的人將來能做出驚天動地的事。忠於祖國的人必能忠於自己,而忠誠有時意味著犧牲,一個忠誠的人不會因為個人利益而背叛自己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