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徒生的晚年,盡管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他依然筆耕不輟。
1868年,安徒生發表了《小小的綠東西》、《樹精》等6篇童話故事。還寫了《童話的來源與係統》一文,對童話創作作了理論探討與總結。1869年,發表了《創造》、《陽光的故事》等六篇童話和一部喜劇作品《西班牙人在此的時候》。
安徒生在童話裏說,從前有一個年輕人,他渴望當一個詩人。可他又寫不出東西來,覺得沒有什麼可寫。他歎息道:“唉,我們這個時代不是作詩的時代!我要是生活在中世紀,就會一帆風順了。”
最後,他去請教別人,找到一個住在草場入口處旁邊一間小屋子裏的巫婆。這個老太婆比那些騎馬坐車的顯貴聰明得多。她明白這青年人的意思,知道他碰到了什麼困難。她於是借給他一副眼鏡和一個聽筒。
這年輕人戴上眼鏡和聽筒,周圍的一切都活躍起來了。世界上充滿了各種色彩和聲音,它們那麼新鮮,那麼多樣。每件東西--馬鈴薯也好,野李子也好,蜜蜂窩也好……裏麵都是趣味橫生的。大路上的過往行人,都源源不斷地給他帶來各種各樣的有趣故事,一個比一個新鮮、生動。這位年輕人幾乎要成為詩人了。可是,老太太把眼鏡和聽筒要了回去。這一下,他再聽不見看不到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了。
這就是安徒生在童話《創造》裏講的故事。安徒生在1852年春天訪問德國魏瑪時,曾對作曲家李斯特談到過:他對藝術也像對詩一樣,主張三要素--智力、想象和感情。
這篇童話裏講到的“神奇的眼鏡和聽筒”,就是文藝創作時的想象,他用這個童話故事生動地講明了文藝創作三要素中想象的重要性。俄國著名批評家杜勃羅留波夫曾高度評價安徒生寫童話時的想象力,說他那被現實生活所激發的想象,“使想象富有詩意地帶有幻想的性質”,它表露出一種可貴的童心,而又“並不用可怕的怪物和種種黑暗勢力來嚇唬兒童的意識”。
安徒生的童話讀者越來越多,影響越來越大。他常常收到一些小讀者的信,他們把讀後的感受和對他的愛戴告訴他。一些外國小讀者還很想見到他,可是他們的爸爸媽媽又無法帶他們來見他。1869年元旦,英國蘇格蘭的一位叫安娜·瑪麗的小朋友給他來信說:
親愛的漢斯·克裏斯蒂安·安徒生:
我是那麼喜歡您的童話,我很想去看您,但現在又去不了。因此,我先給您寫這封信。等爸爸從非洲回來後,我就要他帶我去看您。
我最喜歡您的一本童話書裏的《幸福的套鞋》、《白雪皇後》等童話。我爸爸是利文斯頓大夫。我把我的賀年片和爸爸的親筆簽名寄給您。
再見,祝您新年幸福!
您的誠摯小朋友安娜·瑪麗·利文斯頓
丹麥評論界也越來越重視安徒生的童話了。這一年,批評家喬治·勃蘭兌斯發表了一篇題為《作為童話作家的安徒生》的長文,認為安徒生已經成為兒童文學的經典作家。
1869年,安徒生去法國旅行。在法國港口城市尼斯市過聖誕節。
當聖誕樹上的燈全點亮了時,一起過聖誕節的一位紳士說:“我們從世界各地相會在這裏。在我們中間有一個人,他使我們度過了許多幸福的時光。讓我們以我們自己的名義以及孩子們的名義向他表示感謝吧!”
這時,在大家愉快的掌聲和歡呼聲中,一個小女孩把一個巨大的月桂花環套在了安徒生的脖子上。
安徒生於1870年3月份回到丹麥。回國後,他寫了最後一部長篇小說《幸運的貝兒》。主人公貝兒是一個出身於窮苦人家的孩子,出生時嘴裏銜著一個銀匙子。他有著傑出的音樂舞蹈才華,長大後擔任主角,演出他自己創作的歌劇《阿拉丁》獲得巨大成功,在接受觀眾熱烈鼓掌歡呼時,他心髒病突然發作,死在了舞台上。
這一年,安徒生還發表了《曾祖父》等3篇童話。
1871年至1873年,安徒生到挪威、意大利、瑞典等國旅遊。
這幾年,安徒生出版了最後一批童話集。其中有《舞吧!舞吧!我的玩偶》、《園丁和主人》等一大批童話。
安徒生一直沒有自己的住宅。這位不知疲倦的作家,長期以來不是住旅館,就是住在朋友家。
此時,安徒生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除了牙痛的老毛病外,還常常咳嗽,兩腿浮腫。他患病的消息不脛而走,牽動著成千上萬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