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午夜噩夢(1 / 2)

左遠嵐不知昏睡了多久,最終被一股刺鼻的煙味嗆醒。恍惚中睜開眼,竟見火光亂竄,濃煙四起。

這下他完全清醒了過來,大驚到:“來人啊!著火了,著火了!……”

他撲到門邊想要推開門,卻忘了門被鎖得死死的。門後的鐵板已經燒得滾燙,隔著裏頭的木門燙傷了左遠嵐的雙手。他驚叫一聲,摔倒在地,心中充滿了絕望。那個把他關起來的人本就是要置他於死地,又怎麼可能來救他?隻是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麼死的,實在是不甘心啊。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想起了爹娘,想起了秦雪柔,想起了……?!

有什麼東西隨著火光跳入腦海,一段陳封已久的、被隱藏多年的記憶噴薄而出……

同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張臉被火光映得通紅,兩個幼小的身體抱在一團,放聲地哭泣。那是……另一個自己?不,他聽到,他喊那個人……哥哥?木製的衣櫃子被火燒斷,帶著火星倒向他們。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猛地將他推了出去,沉重的木櫃壓住了那個幼小的身體。

哥哥!……

他想把他從櫃子裏拽出來,可就算一個成年人都無法單獨推開的木櫃,他又能怎樣?

有人呼喚著兩人的名字衝了進來——青巒,遠嵐。青巒,原來這就是他的名字。他的哥哥,青巒。衝入火場試圖救他們的父親用力地推著壓在哥哥身上的木櫃,費盡各種努力,卻仍是徒勞。火勢越來越大,他不停地哭泣,而哥哥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父親遲疑了一瞬,抱起他衝出了火場。

新鮮的空氣大量灌入肺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回頭看向在火光中變得扭曲的房屋,青巒還在裏頭。他的母親撲過來抱住他,大聲質問他的父親,青巒呢,我的孩子青巒呢?他難以置信地聽到父親支支吾吾地說到,青巒……已經死了。

母親當場暈厥過去,而父親呆呆地望著熊熊烈火,懊惱地抱住頭,蹲下痛哭。父親嘴裏不斷地念著對不起,他將“為什麼不進去救哥哥”的話鎖在了喉嚨裏……

從記憶中回到現實,火光依然在跳動,左遠嵐環顧四周,忽然想起了這間屋子。屋內所有的擺設都和那時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青巒已經不在了。

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刻,左遠嵐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他輕輕歎出一口氣來,在絕望中竟有一絲釋然。木櫃承受不住烈火的焚燒,“哢嚓”一聲脆響之後朝左遠嵐倒來。左遠嵐閉上雙眼,失去了意識。

“不……”

左夫人從噩夢中猛然驚醒,驚覺汗已濕透衣衫,屋內仍有淡淡的餘香。好在,隻是一場夢。然而她剛鬆下一口氣,突然月影晃動,一個人影出現在床邊!

“啊!……”

“娘,是我。”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隨即左遠嵐的臉浮現在燃起的燭光中。

左夫人瞪大了雙眼盯著左遠嵐,手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