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3)

?第5章

“雲憶!”

任歌行在大門口拐角處捉住了雲憶的手臂,“你這麼慌慌張張地想跑到哪裏去?”

“我……”她一抬頭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又惶惶地避開,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心頭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慌亂,以至於她“你你我我”了半天也說不清楚。

任歌行微笑著,替她將奔跑時弄亂了的頭發整理好,“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可是……”

“可是什麼?”看她說不出來,他拖起她慢慢往前走,幹脆替她說出來,“可是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你表白,給了你一個措手不及是不是?”

“我……”她歎了口氣,認命地跟在他身後,“我也不是故意要逃跑的,隻是……那麼多人都在叫,我被嚇著了。”

“膽小鬼!”他嘲笑她,“那害你受驚,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請你吃飯,替你壓壓驚?”他記得剛才的飯雲憶還沒吃多少。

他們怎麼討論起這個來了?雲憶不解的同時也暗地裏鬆了口氣,還好歌行沒有接著剛才在酒吧裏的那個令人尷尬的話題,否則她可能會直接羞死過去。

她偷偷看了看正握著她的那隻手,修長潔白又有力,隨著走路時帶來的摩擦讓她清晰地感覺得到掌心裏有一層繭皮,不知是工作造成的還是經常彈吉他弄出來的。想到彈吉他,又想起了他剛才情深款款地唱的歌,“隻告訴自己,I believe一定會有結果,在很久以後留在你身邊的是我,陪著你的人是我”,是嗎?會是他嗎?

帶著一種不一樣的心情,雲憶抬眸看向了任歌行的側臉,一直知道他是很好看的,不僅如此,他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讓很多女子著迷,即便現在他穿著簡單地行走在街上,仍舊使他有很高的回頭率。她暗自奇怪,他不乏美女追求呀,不管是以前的校花尹湘、文學社的才女郎思雪或者剛才在酒吧裏橫眉冷對的莫芷嵐等等,她相信除了這些她知道的以外,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美女都心係於他,可是……他為什麼看上她這麼平凡又平淡的人了呢?

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她一直以為他對她隻有朋友之間的友情,也沒有感覺到他對她與他對別人有什麼很特別的不一樣,可是現在想來,好像還真的是她太遲鈍了。就好像剛才她與莫芷嵐同時走入,他就沒有問過莫芷嵐“吃飯沒有”之類的問題。

原來,他做得夠明顯也夠多了,隻是她無心,所以忽略了。可是,如果現在要她突然接受他的心意,一下子從朋友轉變為情人……唔,好難!

“看夠了沒?”

任歌行突然停下了腳步,一雙眼含著笑凝望住她,“你偷看我很久了,看出什麼心得來了嗎?是不是覺得我秀色可餐,光看看就不用吃飯了。”

被他的話逗得笑了出來,雲憶的心情也放鬆了一點兒,不似先前那麼緊張。

“會笑了?那還好,代表還沒有被嚇傻,我還真怕你被我嚇傻了要我負責呢。”他笑嘻嘻地繼續往前走,眼中的苦澀被悄悄地隱藏在了眼底深處——是他太莽撞,所以才把她嚇壞了吧?

“你要帶我去哪裏?”看他漫無方向的樣子,“我看現在也不早了,回家吧。”

“回家?回你家還是我家?”他笑得可惡,眸中亮晶晶的。

雲憶心中不自覺被撞了一下,此刻他笑起來像個邪惡的大男孩,哎,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當然是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或者,你回酒吧去找他們吧,你是壽星,這樣跑掉不太好。”反正她是沒臉回去了。

“我可沒臉回去了。”

“啊?為什麼?”

“你笨蛋啊。”他罵得溫柔,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我在那種情況下追著你跑出來,結果我自己回去了。要是小五他們問我雲憶呢,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就說回家了呀。”

“還有呢?”他諱莫如深的目光緊盯著她。

“還有?還有什麼?”逃避他緊迫盯人的目光,她的氣息有些紊亂。

“嘖,傻丫頭,男人就不要麵子了?”任歌行不再多說,拖她走進了旁邊的蛋糕店。

“要……幹嗎?”空氣中傳來濃鬱的奶油香,雲憶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你害得我回不去,總不能叫我過生日連個蛋糕都吃不到吧。”他伸手指向了透明玻璃後約八寸大小的心形蛋糕,“就那個吧,送我做生日禮物好了。”

心形的?“好吧。”她硬著頭皮答應,卻看到賣蛋糕的小妹一臉夢幻的樣子盯著任歌行,差點兒流出口水來。

她含蓄地笑睇了他一眼,卻惹得他狠狠地朝她一瞪,然後大步走出了店門。

“小姐。”看小妹失望的目光隨他背影一直到了門外,雲憶輕咳了一聲,“麻煩幫我把那個蛋糕打包好嗎?”

小妹一邊包蛋糕一邊開始和她八卦起來:“那個是你男朋友呀?哇,好帥哦!他今天生日啊?要不要買蠟燭?”

雲憶捂著嘴輕笑,目光飄到了門外的背影,哎,原來長得帥也這麼煩惱啊。

“麻煩你了。”付了款,直到走出了好遠雲憶還是抑製不住地笑。

“很好笑嗎?”他口氣不太好,有點兒惱羞成怒,走進了前方不遠的超市。

難得看到他顯露脾氣,雲憶也說不清楚自己在高興什麼,隻覺得看他不若平常那般樣子便覺得很開心。跟著他,她邊笑著邊走進了超市。

知道她不喝酒,他拎了幾罐飲料,一些零食便拉著她出來了。

“你要開Party?”買這麼多東西。

“閉嘴!”平常看她安安靜靜的,今天話這麼多。看到那個小妹快流口水而她還笑得出來,他心裏就不那麼舒服。被他一凶,雲憶在他背後偷偷扮了個鬼臉;誰知他卻突然轉身,將她逮了個正著。

這下,換他出聲大笑了。總算扳回了一城,他開心地伸手攔車。

“去哪裏?”雲憶被他推入車中時問道。

他沒有回答她,坐到了前麵的副駕駛座,直接報了地址給司機。

“怕不怕?”他掏出鑰匙開門時,笑著轉頭問她。

這裏是他自己買下的一個小套房,平常他們兄弟倆都與父母住在一起,但有時工作得太晚或心情不佳時,他就會一個人到這裏來靜一靜。

“怕什麼?難道還信不過你?”雲憶答的是實話,對歌行,她一直是十分信任的。至於那種信任感因何而產生,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任歌行笑得有些苦,這丫頭,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呢,她倒放心。

進了屋子,任歌行擰亮了燈。雲憶仔細地打量起這大大的一個房間——真的隻是一個房間。或許原本是一個套房的,但經過裝修後,原先用來隔出房間用的牆被打掉了,客廳與臥房完全打通,形成這樣一個近四十平米的房間。一把純黑色的吉他斜掛在牆上,一張床墊很隨意地扔在靠牆的一邊,房間的另一邊卻是一個高高的書架,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書,而最有個性的是電視機與沙發背靠背地擺放著,電視機對著床墊,而沙發則對著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