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2 / 3)

整個正麵的脖頸都被一條長長的朱砂色印記圈住,很詭異的是,它恰好橫在喉結上。

看起來就很像……騷.氣的頸環項圈。

姚淩舟按了下喉結,麵無表情,心想,這特麼怎麼遮?

他又不是在家裏,高領襯衫要多少有多少。

現在有得穿不會光著,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被問了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情趣,和誰的情趣?

*

真主九雙目緊閉,不再有絲毫動靜,夜風把他被血染濕的頭發吹幹、吹起,露出那張血跡斑駁的臉龐。

沒了那雙眼睛做對比,他和姚淩舟更像了。

無論再看多少眼,紀尋都覺得躺在地上死去的是姚淩舟。

他像前麵八次一樣,別開眼睛,一眼都不再多看。

可他半跪在真主九旁邊,表情竟然有些疑惑惘然。

狠狠插.進真主九喉間的數據箭矢此時已經消散在夜空中,隻留有血肉模糊的空洞。

最後一刻時,真主九還想掙紮,伸手握住數據實體箭矢想要把它拔.出來。

紀尋知道他有愈合能力,以防萬一,他並不會給出這樣的機會,因此上前強硬地壓住真主九的手,往下按去。

“沒必要再掙紮了。”紀尋冷聲道。

可臨近死亡,真主九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他硬生生撼動了紀尋的桎梏。

那道數據箭矢便在喉結的平行線上劃出圓潤長長的一道。

頂著姚淩舟的臉,做這麼令人驚駭的事情,紀尋手上的溫度火速褪去。

真主九唇角的笑沒消失,但也不怎麼能維持得住,因此有些難看。

“我……”

咽喉被捅個對穿,喉嚨深處已經漏風,真主九根本無法再說話,紀尋心頭一震,下意識鬆了手。

那道箭矢便徹底離開真主九的血肉,糜爛傷從深處內裏自主愈合一部分,聲帶長合。

真主九覺得自己還能再說一句半句。

因此停頓片刻,用嘶啞難聽裹不住音的嗓子說道:

“我……沒能殺了……帕爾德。他,在找他。”

“讓他跑。”

“什麼意思?”紀尋厲聲問道。

真主九睜著那雙黑色眼睛,認真地盯著他,似乎是讓他再一次記住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紀尋記住了,但還是去求證確認:“帕爾德為什麼要找姚?為什麼要跑?”

真主九的黑色瞳孔擴散,一動不動。

他死了,哪怕紀尋已經上手捂住他的脖頸,鮮血也已經不再流出,可這仍然沒有減緩他的死亡。

遠離市區的地方,空氣風景都是清新透徹的,天上星辰越來越多。

月亮彎成一弦,像個小船似的散發出冷淡的光暈,把地底的冷風送到人身上,紀尋作戰服下的臂膀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抓緊箭磁站起來,看了眼軍用定位追蹤隱形儀器,就在箭磁的弓柄旁做裝飾品,像個亮晶晶的粘貼鑽石。

這次出來為防止突發狀況,他們每個人都帶了一枚定位追蹤隱形儀,就為了被迫分開行動時好會和。

沒想到第一次分開就來得這麼快。

一天一夜過去了,溫閱他們應該有所收獲。

紀尋沒怎麼注意追著真主九來到了哪裏,此時視野之處滿是空曠。

土地之上的凹凸不平,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爭鬥。

也許是人類和汙染物或者和活死人的,也許是活死人與汙染物的。

紀尋說要單獨行動時,溫閱第一個不同意,說如果他自己碰到汙染物該怎麼辦,連個互相交給對方後背的人都沒有。

到那時誰能夠救他?

紀尋雖然有再生能力,死不了,但又不是不會被感染,他自己明白這點。

隻不過隻有箭磁才能絕對削弱真主九的戰鬥力,而箭磁隻有一把。

所以紀尋一個人足夠。前麵八次都是這麼來的。

而看他們還在為這樣的事糾結,要被殺的真主九不但不繼續跑了,還挺好笑地輕嗤出聲,譏諷道:

“任何東西都會趨利避害,汙染物就算不自主地想感染鮮活的生息,也隻會在三種情況下主動進行汙染——武力值比它弱,或著跟它平等,又或者隻比它強一點點。”

“除非‘餓’狠了,它們才會什麼都不怕。”

他語氣輕鬆,就跟他早就提前跟汙染物打了幾十年交道。

但紀尋在之前每一次的執行任務中,真主都從未提過什麼汙染物。

真主九低頭把玩手指:“不要把汙染物想得那麼蠢,”他抬眸,粲然一笑,“他們是有智慧的。”

“而且人類在它們眼裏,都是特別弱小的哦。”

有他這麼說,紀尋對單獨行動更加肆無忌憚。

直接自主忽略最後一句。

……

感受著定位追蹤儀指引,紀尋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和真主九打架太累人,戰鬥力和精神始終都要呈頂峰狀態,如今猛一鬆懈,他寬闊的肩膀都跟著微微下落。

紀尋的腿似乎受傷了,有些不明顯的停頓。

隻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爬滿紅痕淤青。

他修長的背影在夜裏竟顯得很是寂寥。

好想見到姚啊,現在就想見到,紀尋想。

想擁抱他。

*

“天啊,淩舟,你脖子怎麼了?”第二天清早,唐數敲響姚淩舟的門一起去實驗區。

沒想到平常根本不會讓他等的人,今天在小房間磨磨蹭蹭五分鍾還不見開門。

唐數正要再敲,就見到開門的姚淩舟……脖子。

喉.結上至頸後一圈的紅痕,襯衫衣領雖然是有點高,但仍然遮不住那點凸起的喉骨。

隻將纖長看起來挺好捏的後頸遮擋嚴實,那圈紅痕似乎也跟著在後麵消失,隱沒在衣領內。

而那道痕跡紅得那麼顯眼,放在冷白細膩猶如白玉一般的頸上,就像被誰占有欲過剩地打下烙印,宣示所有物似的。

不應該再覬覦,但根本防不住外在的貪婪目光。

“看什麼看?”姚淩舟聲調冷硬,“再看把你腦殼敲爛。”

唐數:“……”

好,淩舟還是那個淩舟。沒有人能在他身上打下烙印,還是這麼明顯的!

“我的舟啊,”唐數糾結半天,隻敢拿根手指在自己頸上比劃了一下,“這怎麼了。”

“不是你的。”姚淩舟把從身後探出頭的大貓腦袋按回到房間,說了回來會帶飯,他把門關好,漫不經心,“沒怎麼,戴的頸環項圈,不好看麼?”

“?”

唐數簡直驚恐,他像是第一天第一次才認識姚淩舟,張口就想說你內裏這麼騷?

看到姚淩舟生人勿近想殺一個人玩玩的臉色,他才一咬舌尖把話咽回去,生硬改口:“為什麼?”

為什麼要戴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姚淩舟睨了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情趣。”

“和誰?”

紀尋又不在。

姚淩舟麵無表情:“貓。”

“……”

你贏了。

由於昨天有單開騷擾淩筱筱這個意外,再去實驗區時姚淩舟有些不放心,他告訴淩筱筱隻要不是哥哥們回來,誰來喊都不要開門。

淩筱筱雖然有點傻,但對碰到危險懂得自保這件事意外的熟練,而且反應激烈。

她會瘋狂抵抗,就像昨天。

為以防萬一,唐數還把這件事像說平常話似的告訴了宋添,想讓他不忙的時候照看一下。

宋添滿口答應下來。

經了解,單開之前是 Z 市精神病院的病人,但他說自己是醫生。

他知道淩筱筱幾乎見誰都喊哥的毛病,覬覦她,有一次還使用了強迫手段。

美貌會使人失去理智,沒什麼神智的美人更是會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