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忠堂打開筆跡最熟悉的那封,仔細的看了看,心中平添了一絲擔憂,暗道:老頭脖子僵硬,手臂發麻,這是典型的頸椎病的表現,嗯,我給他回信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多多注意,別一天到晚的低著腦袋幹活,另外還得給他準備點藥物郵過去。明天實習的時候,我到骨科去一趟,谘詢一下什麼藥對頸椎病有幫助。
他主意已定,便把這封信也揣到了兜裏,隨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順便打開了第三封信。
這是霍祛病走了半個月,給他寫的第一封信。霍祛病在心中簡略地提了提自己在沈京的情況,其餘的並未多寫,筆墨之中倒是著重提醒他一定不要忘了體檢的事情。
左忠堂看罷之後,心裏很是溫暖,深深為擁有這樣一個幹爹而感到幸運。
時間在等待中膠著,左忠堂自從得到了周穎的信件之後,便開始了忐忑的心理旅程。
在左忠堂的感覺之中,時間老人就像得了便秘一樣,操縱的時間憋在他的肚子裏,很難從肛門中被他擠出來
一個月過去了,周穎還是渺無音訊,左忠堂明顯的瘦了許多,隨著身體的消耗,他原先的那種炙熱期盼,也一點點的冷卻了下來。
這是一個周六的早晨,左忠堂從睡夢中醒來,身體疏懶的好像沒有一絲力氣,他躲在被窩裏,感受到寢室裏麵的寒冷,剛想問一問,初冬的雪下了沒有,忽聽有人敲門。
當勤快的老大看到無人前去開門之後,便毅然從上鋪蹦了下來,穿著襯褲,嘚嘚瑟瑟把反鎖著的寢室門打了開來。
隨著寢室門的一點點開啟,一個身穿紅呢子大衣的女孩俏生生的映入大家的眼簾。
老大已經忘記了寒冷,開口問道:“您哪位?有事嗎?”
紅衣女孩把兩隻小手拿到嘴邊,一遍哈著氣,一邊朝著寢室裏望來望去,眼神疲憊中透著大膽。
“哦,這是四班的男生寢室吧!我找左忠堂。”女孩說道。
章智棟回頭看了看正往被窩裏貓的左忠堂,吼道:“左忠堂把腦袋探出來,有貴客找你!”
“這麼冷的天,誰找我幹嘛!”左忠堂很不情願的把被子往下拉了啦,睜開眼睛,凝神向著門口看去。
一看之下,他不禁有點膛目結舌,心中嘀咕道:怎麼可能?我不是在做夢吧!
“哦,走廊裏好冷,我能不能進去啊?”紅衣女此時也看到了左忠堂,不理會滿屋子的被窩,提出取暖的要求。
看到章智棟遲疑,左忠堂說道:“讓她進來吧,自己人。老大你快穿上點衣服,別凍感冒了。”
左忠堂及時給出紅衣女應答的同時,不忘提醒一下章智棟,他現在“燈籠火把”,應該注意點形象。
章智棟趕緊回身爬上了自己的床,不過,當他身上裹滿了棉被之後,還是不忘探出大半個腦袋,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著紅衣女。
其實不隻是他,寢室裏其餘的雄性也都把目光凝聚在了紅衣女身上。
大家幾乎抱著同樣的心思,這個女的是誰?她為什麼來找左忠堂?左忠堂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漂亮的紅衣女子?他倆又是什麼關係?
男人如果充滿了好奇心,有時候比八婆還要厲害。
麵對眾多雙“小燈籠”中飄出來的疑問,左忠堂又好氣又好笑,他淡淡的說道:“請大家注意一點自己的素質,該睡覺的睡覺,把你們的牛眼休息一下,免得那裏麵失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