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郡主會回門,據她對這郡主的現有了解,這郡主回門後短時內是不會再住回餘家,所以餘家可能不會讓她陪著回沐王府,那該如何是好。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三天之內想辦法多和郡主接觸,讓其到時想讓她陪著回沐王府,這一路,才有逃生的機會。
清晨,輕竹見主子睡得極好的模樣坐那嘴角帶笑,於是梳頭的手法都快速了些,心情也受了影響,當下把話問出來:“主子,昨晚和郡馬爺聊得甚好?”見郡主笑意更甚,卻不答話,輕竹也不敢再往下調侃,都不能說話,哪能相聊甚歡,不過,這主子一大早哪來的這好心情倒是個怪事。
她夫君敢不迎親敢大婚就生怪疾,她就敢新婚第一天不早起拜見公婆敬茶一起用早膳,還是輕竹代敬了一杯早茶了事。輕竹是做她的陪嫁丫頭嫁過來,字麵上的意思也是餘家的人,當然,要是昨夜那人真有膽子享這齊人之福,那她就敢雙手奉上。
用早膳時,心中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怪異感,這感覺似是在期許什麼?哼笑一聲把這念頭甩掉,見胡氏疾步走來,於是接過錦帕擦了擦手。
“主子,玉溪那邊突然傳出消息,說沈七儉父女身負重案,現已知沈七儉在昆明現身,正派捕快前來協助府尹緝捕犯人。”胡氏有些急的接過茶喝了一口,見這小主子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急的欸了一聲:“主子,我們這邊就是找不著人,玉溪那邊又發了海捕文書,怎麼辦?要是被別人先知道她的存在…”
“沈七儉的父親?”她疑惑得像自言自語,一旁的唐刀趕緊答話:“回主子,我的人正在找,他從玉溪逃出後也來過昆明,但後來就不知所蹤了。”
“來過昆明,必是有事。”——這就是示下,找出沈父來昆明的目的,就能明白沈七儉現在的大致方位。唐刀和胡氏都明白過來,兩人雙雙行禮退下。
嫁人與不嫁人的區別,大概就是換了個環境,每日所做事情大概相當。以前被沐王府的規矩束縛不能隨意出門,如今被已婚婦人的身份束縛同樣不能隨意出門,還是看書養花這些閑事來打發日子。
這會已近午時,天漸漸熱了,一熱心裏就有些躁。早晨輕竹帶回來的話,說郡馬爺病情又重了些,隻能靜養,不便相擾,就不一起用早膳了,這話讓她莫名覺得可笑,歪打正著行動竟齊步了。
昨日相見,疑惑更深。那人根本不像病重的模樣,但也的確是身體不好,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那不是初為新人的羞怯,而是心虛。心虛什麼,真是值得玩味。
躺那看了會書,卻隻字沒看進,滿腦子都在想別的。發現這個事實時,輕竹已經喚她好幾聲了,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把書放在一旁坐起。“主子,郡馬爺派人送來花茶,說今日天燥,讓您別熱著了。”“那咱們也不能失禮,瞧瞧他去。”接話之快讓輕竹一眾伺候的丫頭呆愣,以為剛才是幻覺,她們的主子,什麼時候這麼性急過?
本是起了逗弄之心,昨夜那人的表現讓她莫名的想再多看看那麵紅耳赤的模樣,可事不湊巧,胡氏這回是鐵了心的要替她辦好事,這才一個多時辰,又趕了回來,看模樣,是有重大發現。
讓輕竹稟退左右,胡氏走進來就說:“主子,知道了。全清楚了,得來全不費工夫,天助我們啊!”“撿重要的說。”郡主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的池塘,神情肅穆。
“我與唐刀帶人一路打聽,基本沒人聽過沈七儉這個名字,但就在我們要回來的路上,竟遇著了沈七儉的家仆,他們一聽我們在打聽沈七儉,主動上前來與我們攀談。小主子,你不得不服那沈家小娘子,與他們交談後得知,沈七儉竟女扮男裝來了昆明,而且已在此留了近兩月有餘,一直在金氏商號昆明貨棧做管事。她在昆明地界用的是她的字,守信,沈守信,難怪沒人知道沈七儉。”
胡氏說了這一堆,郡主還是未轉過身來,隻是在聽完後相問一句:“人現在何處。”這是肯定胡氏與唐刀沒找著人的語氣,胡氏隻得低下頭答話:“說來極為蹊蹺,據那兩奴仆所說,沈七儉是前來餘府求人去華縣銀礦救她母親,華縣地震,皂隸犯人死傷無數小主子是清楚的,但她出發後人就失蹤了,現今一直沒找著,他們也十萬火急的在尋人。”
“交談?那兩人還能動麼?”
胡氏又是一陣恐懼,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這小祖宗,沈家那兩家仆根本不打算說出沈七儉的事,當時隻是一時情急才找上他們,在得知他們竟也是在尋人後就要逃,唐刀的人把他們折磨得不可謂不慘。
“回小主子,能醫好。我們也留了銀子送去醫館。”胡氏隻能實話實說。郡主又站了一陣,而後揮手,胡氏還想再說什麼,卻也隻能咽下話應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