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裏的人睡得熟了,七儉輕手輕腳的挪開些才坐起來。夜裏病犯得很厲害,這白天了倒好些。久看舍不得,終是彎腰輕吻在嘴角:“好好睡,等我回來再給你暖被窩。”這一聲可能又驚著了本就睡得不實的人,手被拉住,又聽一陣輕聲的哼吟。俯耳細聽去,隻聽得那哼吟聲裏帶著話:“守信別走…”聽的人莞爾一笑,繼而輕撫著被子哄:“不走不走,你好好睡…”
這一哄把沐海棠哄醒了,兩人對視了一會,七儉忍不住湊過去又吻在嘴角:“天下若有良藥可醫好你,我願拿所有去換。”“可能會醫好我的藥材可都費銀子,估摸著你得賺好多好多銀子才能有那一天。”沐海棠弱著語調說出這句調侃逗笑了七儉,七儉嗯了一聲:“定不負郡主。定賺許多許多金銀。那,郡主說,好多好多是多少?”
沐海棠又咬牙微抖了一陣,七儉抱住安撫了一陣,就聽得懷裏的人說:“好多好多就是,你一輩子就得呆我身邊替我賺藥材錢了。”
七儉出門好一會在半路遇著二喜了,趕緊招呼上馬車。馬車上問她去哪了也不作聲,一臉的深沉,一看就是滿腹心事。七儉想了一會,也就作罷不再追問了。
族人見了七儉都挺高興,接過東西後都細聲議論起來。起先七儉沒在意,細細一聽才知道他們在說沈雲桐送的東西比她送的要豐厚要好。心頭一陣強忍,見著沈雲鬆來接她,這才壓下怒氣隨他過去。初見族人時就對沈雲鬆的母親留了心,因七儉覺得她看自個的眼神與其他人都不一樣,她的眼裏真有親人才有的關愛與慈祥。
和嬸母說了會話,聊了會娘親。七儉的娘親本要來此,說是甚是想念族人,七儉沒讓來。這邊族人聚居地人心叵測者有,暫不是來的時候。這會沈雲鬆的母親問起,她也隻能以娘親身體不適為由來解釋。
要走時,七儉被二喜一把扯住,但又不說話。想了會,七儉明白了,讓唐刀帶人離遠些,這才低聲問道:“二喜,這是發生何事了?”隻見二喜嘴唇顫動,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公子,我的公子啊,雖然你如今已是花月郡主的七爺,可你不能忘了夫人和紅兒還有德來!”忽然提起這話,必是有因。七儉一時凝重神色,站那不動。隻見得二喜又說:“公子你隨我來!”說完扯著七儉就要走。唐刀他們想跟上,七儉忙揮手止住了他們。
一間小茅屋裏,光線昏暗,但看得出來有人。七儉正欲問一旁抹淚的二喜,突然,屋內床板上的人蹭的跳了起來:“七爺!紅兒可等到你了!”隨後是震天慟地的哭聲,上前一把抱住七儉就不撒手了。
主仆幾人抱頭痛哭一陣,而後不容七儉發問,紅兒噗通個聲跪在七儉麵前:“我的爺啊!我和德來忍辱偷生的過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到您來給您說一句,您要給夫人報仇啊!是、是胡氏那□□殺害了夫人!”
簡直晴天霹靂,七儉有些耳鳴的看著麵前跪的人,良久才說:“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一旁的德來狠的點頭:“七爺!是沐海棠身邊那□□胡氏殺害了夫人啊!夫人是被她毒死的!”
倚在門邊良久,七儉緩緩回過神來,靠二喜扶著站好,指著兩人道:“起來,起來,跟我回去,我們回去找胡氏對峙。若此事為真,無論她是何人,我必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