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明輕拍她後腦勺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敢打瞌睡，是該打。”
“我打瞌睡了，我也做功課了嘛……”
央嫵從他胸口抬頭，雙瞳剪水，如春波漣漪。
裴昱明呼吸略重，裙下的手似在為她揉傷，又像是烏雲覆雨的前兆。
央嫵囁嚅著道:“殿下，我其實……”
話還沒說半句，裴昱明已經收回手，打斷她道:“今天不用你守夜，回去休息吧。”
“哦。”
央嫵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又胡思亂想了。
等她整理好衣物，裴昱明從桌下摸出一個鑲金嵌玉的黑檀木匣子遞給她:“你的生辰禮。”
明日是元宵節，央嫵的生辰也在同一天。
去年央嫵受著傷，委屈地抱怨自己命苦，一年一次的生辰都被裴昱明打毀了，差點把他整件衣服都哭濕！
沒想到，十八歲的第一件生辰禮物，竟然會是裴昱明給的。
“多謝殿下！”
央嫵受寵若驚地接過他的禮物，迫不及待地打開看。
是一條油光水滑的雪貂毛領，一看就價值不菲。
央嫵驚歎，十分珍惜地摸了摸溫暖的毛領，又摳摳裝毛領的匣子。
這上麵鑲的不知道是純金還是塗金，當掉能值幾個錢？
裴昱明起身去取架子上的書籍，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上麵的金玉，你喜歡可以讓工匠都取下來。”
“都能取下來？這些都是實打實的金子和玉嗎？”
裴昱明看她抱著盒子不值錢那樣，道:“自然是。”
“哇哦！謝謝殿下！”
央嫵眼睛冒光，合上匣子告退，歡蹦亂跳地出去了。
其他人的禮物，元宵節當天也陸續送到。
第二日央嫵晨起時，在小院子門口收到了出門采買的姐妹帶的青黛。
“咦？央嫵，你的毛領是新得的嗎？真好看！”
“好看嗎？我第一天帶呢！”
央嫵左右展示過，又道:“我不是隻要了兩斛嗎？怎麼給我這麼多？”
“送給你的生辰禮呀，我把那個鋪子上，時新的顏色全給你拿了一份。哦，對了，還有這個天宮巧！”
“哇，真是太謝謝你了！”
“咱倆客氣什麼，姐妹們還指望你高升照拂咱們呢！”
央嫵與她閑話一會道別，回到梳妝台前，選了個不挑眼的顏色畫眉，又拿指尖沾了些嫣紅的天宮巧，小心點上口唇。
她的眉目清秀，稍作點綴便明媚生動，半埋在雪貂毛中的小臉肌膚細膩瓷白，清茹見了都怔愣。
“喲，這是哪裏飄來的小仙女，來雲宮有何貴幹？”
清茹嬉笑著捏她臉。
央嫵躲過道:“別碰別碰！我今天要美美當差。”
今日元宵，以裴昱明的性格是不可能放假享樂的，按照慣例讓雲宮各處的負責人來彙報年收。
央嫵和侍女們把正堂打掃過一遍，瓜果布置一應換成最新鮮的。
換下來的水果看著癟癟的，失了水靈，但吃起來格外的甜。
央嫵抱著一盆果子眼巴巴地請示道：“殿下，這些不要了吧？要分賞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