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她腰後準確定到穴位，不輕不重地開始按壓，明顯比上次毫無章法的揉捏舒適許多。
“好些了嗎？”
央嫵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幫她緩解腰部不適，點點頭道:“好很多了。”
溫熱通過肌膚源源不斷傳入穴道，順著經絡傳遞全身。
央嫵逐漸放鬆，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享受他難得的安撫。
裴昱明任她靠著，緩聲問道:“今天為什麼躲我？”
他說話時胸膛微微顫動，好像昨晚距離過近時所感受到的呼吸紊亂粗沉。
央嫵耳尖發燙，小聲道:“我還沒有適應。”
“你要適應什麼？”
央嫵不自然地動了動腿:“適應……怎麼和殿下相處。”
裴昱明有些不解她突然的扭捏:“又不是第一次，原本如何，現在也如何便是了。”
“昨天那樣還是第一次呢。”
央嫵順勢摟上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間，不敢與他對視。
“我很怕表現不好，殿下不要我了。”
後腰上的手勁重了幾分，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怕我不要你，還敢偷跑出去惹我生氣？”
腰上被按得酸酸癢癢，央嫵左右躲閃著求饒:“我在跑出去之前糾結了很久的，殿下的囑托我有放心上，真的隻出去了這一次就被殿下逮到了！”
裴昱明鬆了勁，拉起她的胳膊看察傷勢。
昨晚上過藥，這道鮮紅裂口正在愈合，與旁邊細膩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不是不讓你出去，隻是你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不要一時好心，害得自己受苦。”
當時情況危急，央嫵沒來得及想那麼多，但若是情景再重現一遍，她想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央嫵收回手道:“可是眼見別人陷入困境，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嘛。”
央嫵理著袖子，把那道傷痕，還有手腕上裴昱明留下的紅痕一齊藏好。
“說不定一時的好心，會挽救一條性命，被救者將這份恩情牢記在心，來日會回報恩人呢！”
裴昱明望著窗外小池水麵泛起漣漪，接話道:“你是在講書生救下被困的狐狸，狐狸精以身相許的故事嗎？”
他明明聽出了她話中意有所指，偏偏又岔開路去。
央嫵有些羞惱，抓著他的前襟輕輕晃了晃，像是在撒嬌。
“殿下！”
“行了，不會不要你的。”
裴昱明摸了摸她的臉頰，玩笑道:“費心培養了這麼久的人，隨意丟棄不是白費我許多心血？”
央嫵別開頭控訴:“哪有很多心血，在雲宮的時候，我都沒怎麼見過殿下。”
裴昱明有些意外道:“你很想見到我嗎？”
央嫵點頭，又立馬搖頭。
“殿下每次回來都是督促我的功課。”
還有隨之而來的板子，完全打滅了央嫵的期待，辛辛苦苦學的通房丫鬟諂媚話術沒幾句講出來過。
裴昱明看她吃癟似乎心情很好，向後靠在椅背道:“若是哪日能騎射俱佳，文章流利了，自然不用再受我的鞭策。”
他的“鞭策”二字還挺雙關的，既有思想上的，也有行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