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你一上來就會是這……這般強的招式,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司空赤的嘴角一絲血線滑了下來,下巴抬了起來,艱難地要做出他高傲的姿勢。瞳仁裏麵吐露出了一股駭人的詭異,瞪瞪地看著謝伯父。
謝伯父用力把蒼雪從司空赤的手中抽了回來,飄逸的長髯在空中突然靜止,“哢嚓”蒼雪插在了腳前不遠的地麵。謝伯父淡藍的長衫上泛著濃重的黑色煙氣,他好像在竭盡全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身體,難以抑製的悲痛輕輕地被他壓在胸口。眉眼一抖,極力保持著自己不會轟然倒下。
“謝伯父!”我馬上跑到謝伯父身邊,扶住了他。
“剛剛司空赤出手也太快了,在謝兄發出那一記驚天一斬之前,司空赤的掌風直接繞過了他的劍鋒擊出。我僅僅看到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父親死死地看著這個慘白臉色的男人。
謝伯父眼睛有些渙散,籠罩著一層深灰色的暗影,“什麼掌?”
“七煞……幽昧掌,我還以為你們會知道呢。”司空赤的臉上同樣十分痛苦,因為他也沒有預料到謝伯父會用上這麼強大內力的劍式。看來他用掌截住謝伯父的這一劍式,也同樣被強大的內力震傷。混沌之海正在劇烈地縮小,但是臉上依然和原來一樣淡定。
“什麼,”父親臉上一驚,“那個掌是蜀中司空家族的前輩們為了對抗唐門這個死敵才前赴後繼煉成的絕命毒掌。使其掌者調動體內的內力漩渦,將暴露在我們周圍的微弱戾氣,強行迫使它膨脹無數倍,然後再集中在掌心,發出的劇毒招式。之前司空家的幾個掌門就是因為這個死去的,不是已經被司空家族列為禁式了嗎?沒想到你居然……百年之後竟然還會有人使出來……”
聽完父親的話,我真的覺得眼前這兩個——易矍天和司空赤,他們才真正配得上鬼魅這兩個字。這兩個人已經超過了我的想象,讓人惡心又恐懼。
司空赤看著謝伯父身後的父親,眼中一陣說不出的意蘊,“沒想到現在還會有人記得我們依然沒落的司空家,你不是說這個掌法對身體傷害極大嗎?但是你可知道我的身體是什麼嗎?”
父親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仿佛是地獄裏麵冒出來的陰森鬼魅會對自己說些什麼,臉上那種疑惑的表情就好比世人公認的真理忽然被某個小毛孩兒突然推翻了似的,“什麼?”
“我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種毒物,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無限使用這種陰毒掌法的關鍵。或許說我的身體是一個巨大的寄生容器,裏麵的東西恐怕你們看到很害怕的。”
謝伯父勉強用蒼雪支撐著自己漸漸敧斜的身體,“江湖上稱你們兩個叫做‘赤易雙絕’,看……看來真的是名符其實,鬼魅宗能夠有你們兩個狠角色還真是不枉‘鬼魅’這二字。你也傷得不輕,接下來呢?有什麼把戲都使出來吧。”
隻看見司空赤的脖頸後麵赫然爬出來一隻蟲子一樣的東西,那個是剛剛在外麵的那個金蠶,隻不過現在是我們最後見到時的通體紅色。怎麼會這樣,那個鬼東西怎麼會從那個家夥的脖子後麵冒出來,而且司空赤現在竟然安然無恙,和那個仆人的場景完全不同。忽然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過這回說的話真的是令我們毛骨悚然,“對了,忘了向你們介紹了。我的這個寶貝叫做‘害神’,相信你們已經見過麵了。真是你們的運氣好,不過它還有一個孿生的兄弟叫做‘仙滅’,剛剛進門的時候被我放在門後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哈哈……”
聽完這句話,所有人的臉上立刻湧現出極度駭人的恐懼,隨後化作一種和司空赤一樣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