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弄了一下發絲,齊耳的短發之下是黑色的耳釘,眼眸是狹長的,懶懶下垂,有種漠不關心的疏離感。脖頸被繃帶包裹,隻在邊緣露出一點黑色。見到食物,他的表情才生動一點。
伊澤彎起眼睛:“看上去不錯嘛。”
雖然有討厭的味道,但勉勉強強合格啦。
他打了個響指:“那麼今天,幹點有意思的吧~”
伊澤進入高專純屬是因為某個突然犯病的奇怪教師。上一次的死亡後,他的身體越變越差了,能正常行走都算奇跡。五條悟卻執著於讓他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管多廢的資質都要讓他入學高專。
說不好,他還是走了後門。
可能也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同學”們似乎對他有一些獨特的誤解。
咒術界通常使用咒力作為力量的本源,而咒力源於強烈的情感,通常是負麵情緒。
伊澤在這方麵簡直不能再熟練。就算走後門,他也是個萬裏挑一的天才,更何況本身就很強,就算強製性壓縮回少年時期,伊澤還是能帶著一打就噴血的破爛身體和五條悟互毆。
勝率也許還是五五開。
長相乖巧,打架作風卻相當彪悍。揍得一手咒靈不說,嘴巴還巨毒無比,看五條悟吃癟的樣子別提多樂了。
高專一年生對這個半路同學相當服氣。打不過能怎麼辦,當然是加入咯。抱著可能從伊澤手裏學到一兩招的想法,他們迅速拉近了和伊澤之間的關係。
伊澤不一樣的是,他的招式基本都是能被“正常”地學會的,更像是普通人挨揍挨多了後產生的經驗。
他們私底下偷偷猜測伊澤是否有個不幸的童年,但誰都沒都問出口,而是自發性地給他狂塞零食。
伊澤笑納供奉。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的童年很愉快,除了結束得突然了一點沒什麼可抱怨的地方。
但他不解釋。
解釋了白白的跑腿就要飛了。
他將紙杯扔掉。
他的聲音沒什麼幹勁,因為無時不刻的疼痛有點懶洋洋的,帶著漫不經心的怠惰。
“附近有塊墓地鬧鬼……”
虎杖悠仁緊張地東張西望:“伏黑,你會除靈的吧。”
“不會。”
釘崎野薔薇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要貞子不要貞子……”
“沒什麼好怕的。”伊澤難得溫聲安慰,他將女同學揉亂的短發打理好,“人也不過是活著的屍體而已。死掉的人也是人,不會變成鬼。”
她愣愣地抬起頭。
伊澤掐住她的臉頰,捏了捏,不著痕跡地放下手,敷衍地揉著湊過來的虎杖悠仁:“沒意見就快走吧。”
虎杖悠仁抗議:“不公平,我也要被捏臉!這沒準是捏了就變強的必勝動作,我也要我也要!”
伊澤不耐煩地揪住他的腮幫子。
他很纖細,但身高一點也不含糊,起碼有比伏黑惠還要高出一點。難以想象,纖細瘦弱和壓迫感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伊澤雖然看著瘦弱,確實毫無疑問的強者,不會有蠢貨真的將他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
虎杖悠仁眨眨眼睛。
手套的觸感是冰涼的。緊貼著伊澤指根的布料帶來難以想象的摩擦感,不容拒絕地撬開他的齒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