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伊澤裝作認真地看著他尖尖的虎牙。
“沒有蛀牙,真棒。”
他尖細的瞳仁帶著一點笑意。
“乖狗狗。”
什麼嘛,他才不是狗。
虎杖悠仁鬱悶地走回伏黑惠的身邊。
伏黑惠耿直地詢問:“你臉好紅,衣服穿多了吧。”
啊啊啊這個笨蛋海膽頭!
正在擦杯子的安室透驟然停頓,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少年懶散的背影。
黑色的短發被風吹開,露出耳尖的一點雪白。
像是記憶中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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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很安靜,但正如伊澤所說,這裏潛伏了一隻二級咒靈。用來練手再合適不過。
可三人的配合仍然有手忙腳亂的時候。
“相信我。”伊澤托著臉,“不要害怕。”
“惠,玉犬可以放了,它的弱點要仔細觀察,等到稍有疲憊就會自己爆出來,式神會比人更加敏感,目前你要做的就是把控好這個時機。”
“野薔薇——要看準哦,狡猾的壞東西不止眼前的一隻呢。”
“還有你,悠仁,不要這麼有奉獻精神,不要再往前衝了,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受傷。我不想見血。”
一番辛苦的打鬥過後,坐在某塊墓碑上的伊澤終於施施然合起書本,轉眼看著身上掛彩的三人。
“好玩嗎?”
一致搖頭。
“下次還要跟我出來嗎?”
點頭。
他將書放在了墓碑前。
“回去吧。那個扭曲甜食控肯定又要無能狂怒了。”
他的聲音淡淡。
被拋棄在身後的墓碑上印著一張同樣俊秀到妖異的臉。毫不懷疑,要是伊澤再長大一點,也會是那副好看到討人嫌的樣子。
死亡時間永遠停留在了六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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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澤果然沒有猜錯。
五條悟誇張地捏著手帕擦淚:“嗚嗚嗚我可愛的學生們居然不喊我一起。”
他哭得百轉回腸,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夠了。”伊澤嫌棄地帶著椅子坐遠了一點,“他們都走光了。”
五條悟放下假哭的架勢,將手裏的喜久福遞給伊澤。
他一臉無所謂。
“剛好隻剩下兩個。”
說不定就是因為想吃獨食才故意做出一副討人嫌的模樣。
奶油在口腔裏融化,伊澤眯起眼睛。
“所以呢,我可愛的學生們沒給你添麻煩吧。”
“你已經有結論了,老師。”
“哎呀討厭~叫我老師什麼的真是犯規呢。”
伊澤認真改口,“那麼老爺子,你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五條悟抽搐著嘴角。
“老爺子是什麼鬼啊!我才二十幾歲啊!”
無視五條悟的抗議,伊澤將最後一口喜久福塞進嘴裏,咽下,“反正對於我這種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來說,老師已經到那個年紀了,再過幾年最強就該換我來當,到時候我不會忘記去老師的墳墓前傳遞這個好消息的,但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把你擠下這個位子的也很不錯,所以老得慢一點吧,老師。”
五條悟舔著後槽牙,露出略顯猙獰的微笑,他捏住伊澤的下頷,粗糙的指腹按上他的嘴唇,將溢出的奶油擦淨,冰冷的藍眸中滿是挑釁。
“現在還輪不到小鬼來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