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玩意兒?”
裴仰就跟被五雷轟頂似的,人傻了。
不光是他,在座的各位忽然聽到裴燃遺囑中提到了何田田這個名字,麵麵相覷之餘,無一不驚掉了下巴。
與此同時,江城的另一端,何田田本人得知這個消息時,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哥,我錯了。”
她往地毯上那麼一跪,雙手合十衝著顧閱忱拜了又拜:“我哭別的男人我有罪,我伏法成嗎?您別這麼玩我了,我害怕……”
她以為是顧閱忱這醋壇子翻了個兒,故意見縫插針的羞臊她呢。
要不然,裴燃怎麼可能把公司股份轉給她?
這絕對是十級腦殘都不可能編出來的劇情啊。
“你自己看。”
顧閱忱合上文件,連同檔案袋遞到了何田田麵前。
何田田見他神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就默默的把東西接了過來。
文件袋裏一種有三分資料。
裴燃遺囑全文。
簽過字的個人股份轉讓書。
還有一封裴燃的親筆手寫信。
逐字逐句看完,何田田整個人原地坐化成了一尊泥塑,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彼端。
裴家人這邊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裴仰一家三口早已經把竇俊智手裏的平板搶了過來,逐字逐句的扒拉,生怕哪裏出了偏差。
你搶我奪之間,滿屋子都是他們三人的身影。
裴妮則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裴家姑媽,麵無血色。
裴凝尚且蒙在鼓裏,對於裴燃這樣的決定顯然是詫異到了極點。
她想上前詢問裴家姑媽,卻被竇俊智到了一旁,並勸她身為大姐,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帶頭為難裴董。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始終沒有找出紕漏的裴仰惱羞成怒,直接把平板砸了。
他也不看旁人是何臉色,把試圖上前阻攔他的竇俊智推了個跟頭,徑直橫在了裴家姑媽麵前:“姑媽,這個時候,你倒是說句話啊!”
裴家姑媽全程麵不改色,被裴仰質問,眼皮也沒抬。
放下手裏的茶盞,淡淡道:“黑紙白字,那不是寫的一清二楚?你要是哪個字兒不認識,我倒是可以幫你認認。”
“姑媽!”
盤在裴仰心裏的怒火這會兒早已經撩到了房頂。
反正他啥沒撈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會兒對著裴家姑媽直接來吼的:“你別裝傻了行不行?!”
“您這樣有意思嗎?!”
“裴燃那個糊塗蛋都把大半家產扔給一個外人了,您還坐這麼穩當,你是辟穀上生根了嘛……”
“啪!”
裴仰話沒說完,就吃了結結實實一記耳光。
脆響聲過後,裴仰半邊臉頰多了五條手指印。
裴家姑媽雖然是一女流之輩,但氣場擺在那裏,鬼神都不敢冒犯。
裴仰剛剛那一股子造次勁兒,被這一巴掌給扇沒了,迎上姑媽肅煞的眼神,頭皮一麻,屁都不敢放一個。
“文珊!!!”
裴仰媽媽瞧不下去了,趕忙拉了兒子護在身後。
迎上裴家姑媽,她那雙吊角眼都怒火給灼紅了:“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
“你跟我不和,看我不順眼,有本事就衝我一個人來,你打我兒子算個什麼本事?”
“再說了,裴仰他說錯什麼了?你上手就打?怕不是心裏有鬼,惱羞成怒了吧?”
她衝著裴家姑媽嗤笑一聲:“不讓人說話是不是?有能耐你把我們所有人嘴都縫上!老裴家從今往後都是啞巴,就你一人長嘴,滿意了吧?”
“你這個提議好。就先從你來吧~”
裴家姑媽麵不改改色,也不著惱:“俊智啊,把她弄整形科去,給安排一個造型!”
“好嘞!”竇俊智領命,上前一步。
“別別別……不勞煩竇助理。”裴仰爸爸連連上前阻攔,把妻兒護在身後:“都是一家人,開個玩笑,怎麼還當真了?”
“文珊啊,剛剛的確是裴仰那小子沒大沒小,該打,該打!”
他賠笑:“可話說回來,你是看著裴仰長大的,這孩子那驢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沒什麼壞心眼。就是急了點,說話糙了點,這不是遇上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