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詫異了起來,呆呆地看著趙曼。
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這樣家庭出身的女人,居然還有過那樣不堪回首的經曆。
或許是事情過去的太久了吧。
我看趙曼的臉上也沒有什麼悲傷。
我問,“多大年紀的時候?”
趙曼遲疑了片刻,說,“十歲的時候吧,具體的話,確實是忘記了。”
氣氛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我問,“對方是誰?”
趙曼說,“我爸單位的。”
我問,“幾次?”
趙曼說,“就那一次吧,之後我媽發現我不太對勁,就問我,然後我就說了,我爸知道以後,直接就和我媽去找那人了。”
說到這裏,趙曼眼裏閃過一抹厭惡,甚至是鄙夷。
我好奇道,“後來呢?”
趙曼說,“不了了之了,沒鬧大,當時過了有半年吧,那人調到外地去了,我爸頂了他的那個位置。”
我咽了口唾沫,問,“恨嗎?”
趙曼自嘲道,“當時懂什麼呀,後來漸漸長大才明白,恨倒是沒必要,就是跟我爸疏遠了。當然,倒不是說我爸為了他自己,因為他坐了那個位置的第二年,就把那人給點了,到現在為止,那人還在裏麵呆著呢,我爸那也算是為我出了口惡氣吧。”
說到這裏,趙曼忽然話鋒一轉,問,“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能忍?”
我說,“快意恩仇的都進去了,並且得到了世人的認可和讚揚,但是,那真的適合現在這個社會的法則嗎?”
趙曼問,“你知道是劉誌宇的時候,想不想把他給砍了?”
我說,“刀都準備好了。”
趙曼問,“那最後為什麼又忍住了呢?我看劉誌宇現在過的也挺好的。”
我說,“當時跟上去的時候,出了點交通事故,就那麼一愣神,再追上去,追錯車了。後來回家,又看到他在我家,但沒有力證據啊,而且在那個節骨眼上,女兒打電話了,就那麼像個小棉襖一樣的關心你,爸爸爸爸的叫著,要是個兒子也就罷了,皮實,問題是是個女兒啊,兩句話就把你心給說碎了,所以,慫也好,窩囊也罷,既然都發生了,就那麼著唄。”
趙曼看著我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同情我,還是怎樣。
她問,“這個事情就這樣了?”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眯著眼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還長著呢,從事發到今天,滿打滿算也沒多少時間,就是經曆的事情比較多,充實,嗬嗬!”
說到這裏,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繼續道,“不過也成長了。總的來說,對自己現在的這個情況還算滿意。一個個背後的事情也多,牽扯的也多。但我不是當官的啊,碾死一個人,得需要時間。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得有耐心。”
趙曼的眼圈忽然紅了,看著我,說,“你真像我爸。”
我笑了起來,說,“那你叫聲爹啊。”
趙曼愣了愣,切齒道,“變態!”
我笑哈哈地說,“沉重了,說點別的。”
趙曼抿了抿嘴唇,說,“不說,我們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