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正在與兩個挪威人套近乎,很快也把奧匹克拉了過去,他們擬製新的計劃。而現在科布特已把船長的權力交給了路易斯,但他好獨斷專行。瑪麗曾勸他對大家委婉些,但他卻要努力證明他是船的主人。
喬基和赫明兩位挪威人私藏了兩盒醃肉,路易斯讓他們交出來。奧匹克卻站在他們一邊,安德烈也趁機指出這種食品分配是不公平的。
路易斯不想跟他們多廢話,因為他覺得隻要是為了大家好就行。現在的事態很明朗,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故意找碴。
佩奈南向挪威人逼近,喬基和赫明都抽出了刀子,但菲德爾和傑斐克幫助佩奈南衝上去把他們的刀子奪了下來,並要回了醃肉。安德烈和奧匹克冷眼旁觀,並沒有參與。
事後路易斯把安德烈叫過來,並訓斥他說:
“安德烈,我早就在注意你的行動,事實證明是你這個無賴在從中挑撥。現在既然我還是船長,如果你再敢從中搗亂,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路易斯,”安德烈毫不退讓,“你盡管去當你的船長吧,但你別忘了,現在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瑪麗一路上雖然經曆了這麼多危險,也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這惡毒的話嚇得她心都緊縮了,雖然路易斯也同樣強壯。
矛盾歸矛盾,但飯還是要一塊吃。天氣變壞了,使打獵也變得很艱難。12月22日,氣溫突然降到了零下35度,凍得人耳朵、鼻子和手腳都生疼,四肢麻木,而且頭疼欲裂,呼吸不暢。大家都懶得出去打獵或做運動,一個個圍攏在火爐旁,雖然它隻能發出有限的熱量,但隻要離開它一會兒就受不了。
科布特為了找兒子,耗盡精力,現在一頭病倒在床上。大腿上長滿了白斑,這是壞血病的顯著症狀。瑪麗卻一直很健康,她精心地照料著老人。
1月1日那天在整個冬天顯得尤其沉悶,外麵狂風肆虐,冷氣逼人。誰也不敢到外麵去,都知道一出去就會凍死,就連最勇敢的人也隻能走到帳篷遮蓋的甲板上呆一會。科布特、傑斐克和格拉德林根本就下不了床。但安德烈、奧匹克及喬基、赫明的身體狀況卻很好,他們看著對手衰弱下去暗暗高興。
在甲板上時,路易斯問佩奈斯燃料還剩多少了。
“煤早就用完了,”佩奈南嚴肅地說,“木材也燒不了多久了!”
“假如想不出辦法禦寒,那我們就死定了。”路易斯憂慮地說。
“隻有冒險一試了,”佩奈南思索著說,“把船上能燒的東西全用上。要是還不夠,我們就隻好把它拆了,再改造一條小點的船。”
“不到最後決不能這麼幹,”路易斯答道,“況且那也要等他們幾個身體恢複了才行。”他壓低聲音又說,“現在我們的人在衰弱,而敵人卻體質增強。要特別警惕。”
“是啊,”佩奈南說,“而且我們還時刻不能鬆懈,不然可能會有亂子。”
“現在就去拆點木材來燒。”路易斯說。
他們冒著嚴寒爬上舷牆,將一些用處不大的木頭拆下來。又把火點著了,為防止它熄滅,還派了一個人看護著。
路易斯他們已經很累了,但敵人什麼事也不幫,而且也不敢讓敵人做,所有事情都由自己做,所以他們的體力消耗得很厲害。現在傑斐克和格拉德林也像科布特一樣患上了壞血病。幸虧檸檬汁還夠供應,否則他們早就完了。
但1月15日那天,當路易斯到倉庫去取檸檬汁時,意外地發現裝檸檬汁的桶子不見了。顯然是被人偷去了,他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佩奈南。
他們這才意識到敵人的身體為什麼一直那麼好了。現在他們沒有把握去把檸檬汁奪回來,但他們的生命必須依靠它。路易斯感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