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溫州資本利用其堅硬鋒利的尖角刺進諸多領域。現在,在金融危機愈演愈烈的壓力下,各路溫州資本紛紛遇挫:2009年6月,俄羅斯官方焚燒溫州鞋,22個集裝箱價值8億美元的溫州貨化為灰燼,至少400家溫州鞋企遭受巨大損失,其中100多家破產倒閉;同年11月,羅馬尼亞政府突擊大檢查,“中國商城”300多家溫州商鋪被查封,停業半個月,損失超過3億歐元;2009年年底,迪拜爆出債務危機,溫州炒樓者損失數億人民幣,“上海島”計劃中途擱置。
尤其是2009年下半年,兵敗山西煤礦兼並重組,150億元溫州資本煙消雲散,成為這次大震中最明顯的斷裂地帶。
隻要在百度搜索欄中,輸入“溫州”、“山西煤礦”兩個關鍵詞,搜索出的新聞約1900萬條。內容大致離不開“深陷”、“失意”、“撤出”等消極悲觀的詞語。然而,因為立足點不同,在“傷痕”與“失意”的同時,也不乏外界對“破壞美”的叫好聲。
顯然,由於資本對利潤追逐的天性,溫州資本在公眾中的名聲不佳。除了在社會上流傳的暴富神話外,似乎溫州資本的一切活動,都圍繞著一個“炒”字展開。“炒”字之中,暗含的是溫州資本的浮躁與貪婪。溫州資本被諷為市場經濟的蝗蟲,亂了一方的安寧,很多人認為,溫州資本應該為現在的高房價負責,大有“先拿下而後快”之意。對於溫州資本在山西煤礦中的遭遇,很多人更是不屑一顧,除了大呼是自作自受之外,甚至還有人發問:屬於國家的煤炭資源,憑什麼讓溫州人發財致富?
溫州資本已經成為一部分人的“眼中釘”。其實,對於溫州資本,人們並不了解,更缺乏深層次的認知,絕大多數關於溫州資本的信息來自於新聞媒體的報道。當人們對事實缺乏了解時,往往采取“拿來主義”,將外界的隻言片語作為自己的觀點。更何況,在媒體的報道中,脫離新聞真實、炒作溫州資本,已然成為一種吸引注意力的慣用手段。
有幾件事情我印象非常深刻。2009年年底,山東與東北的大蒜價格暴漲。當時就有媒體打電話問我,這中間是否有溫州資本進入。我這樣答複對方:“經過了解,確實有溫州資本進行大蒜購銷活動。”沒想到該媒體立即就刊發題為“溫州7500億元資金炒大蒜、辣椒”的報道。
之後,我為會長的溫州市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準備在2010年春節過後組團到迪拜進行商務考察。一些媒體得知此事,就曝出“浙商團帶5000億元資本赴迪拜‘抄底’世界第一高樓”的消息,還將考察團的計劃活動描述得有板有眼。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2010年9月,我受山東省金鄉縣政府的邀請,到當地參加一個文化節,同時考察投資環境。深入實地之後,我才發現,在當地做大蒜生意的溫州人不到10家,當然也不存在所謂“溫州資本爆炒大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