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給您開些活血散瘀的藥材,症狀應當會有所緩解。待到血塊消散,記憶或許會恢複。”
林清越:“李太醫妙手回春,也無法確定太子殿下能恢複記憶嗎?”
李太醫感歎道:“這個我無法保證。許多失去記憶之人,哪怕之後傷患處大好,也不一定能記起來當初的事。”
得了太醫的保證,林清越淺淺鬆了口氣。
那就好。
起碼短期內不用擔心蕭煜會再幹出發瘋之事了。
菊\/花保住了。
站在蕭煜身邊的陸天行,見林清越稍稍放鬆的神色,便知對方是信了失憶這事了。
太傅還是太年輕,哪裏玩得過他奸詐的主子。
要知道,江湖人士用內力短暫的擾亂脈搏營造出欺騙現象,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憐的太傅大人。
送太醫離開後,禮部的人也過來了。
一國冊立太子是大事,典禮隆重又繁瑣,學起來枯燥又乏味。
偏偏在萬人矚目之下,又是一點錯也不能犯,必須將流程牢記於心。
在林清越看來,這哪裏是當風光的太子,分明比坐牢的犯人還遭罪。
更遭罪的是,他還要陪同。
他不是辛苦,是命苦。
終於熬到下班,林清越拖著疲憊的身軀陰暗爬行回住處,砸在床裏一動不動。
阿奕端了盆水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公子,起來洗把臉吧,您還沒用晚膳。”
“先放那吧,我緩緩。”
林清越沒有抬頭,隻有氣無力抬了抬手,
“是。”阿奕將水盆放在木架上,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今日江大人從邊關給您寄了封信來,奴給您放在書桌上了。”
江大人?
江緒言!
林清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起來,連忙跑過去拆信。
邊關戰事吃緊,江緒言許久沒給他寫信了。
現在有空給他寄信,莫不是仗要打完了,快回來了?
林清越先大致掃了一遍信的內容,果然如他所想,半月之後江緒言便會凱旋回京。
太好了!
林清越和江緒言從小就認識,關係一直很鐵。
林清越出身侯府,江緒言是當朝驃騎大將軍之子,兩家一文一武,是世交。
隻不過,林清越家裏比較奇葩。
總結起來就是——求仙的爹,念佛的娘和破碎的他。
從林清越記事起,他爹便醉心求仙問道,不問朝事家事,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道觀裏。
他娘就更離譜了,在後院辟了間佛堂,成日吃齋念佛,也不管家裏的事。
所以,三年前那場年宴,他被蕭煜囚禁在宮裏半個月,他爹娘都沒派人來找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失蹤過。
隻有江緒言四處打聽他,但他還沒來得及向江緒言求救,便被蕭煜抓了回去。
林清越從回憶中抽離,轉頭對阿奕道:“阿奕,你明日去醉月樓幫我提前訂一個最大的包廂,半月後我要給江緒言接風洗塵!”
阿奕聞言,怔了一瞬,才道:“是。”
*
夜晚。
一封密信送到了蕭煜桌上。
和昨日蕭煜看的那幾封密信一樣,信封上沒有任何文字標注,隻有右下角印了一個同樣的淺淺的紋章,看起來有點像三個字。
顯然,這個標記是特別用來區分某一類密信的。
蕭煜坐在桌前,神色柔和,有幾分期待地拆開密信,
上麵隻寫了一句非常簡短的話——
【他在醉月樓預定了最大的包廂,半月後要給江緒言接風洗塵。】
蕭煜眼底的柔光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目光中殺意凜然,掌中薄薄的那一張紙幾乎要被他揉碎。
江!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