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微臣回瓊林殿時偶然撞上了他,還追了他一路。”
他幹笑了一下,聲音磕磕絆絆的。
林清越本不想再編一通扯淡的謊話,但他得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要跟楚墨潯提去詔獄的事。
極限二選一,他選了攝政王。
因為惹了楚墨潯最多賜死,惹上蕭煜會生不如死。
楚墨潯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透出危險的暗芒,“哦?孤竟不知,愛卿還有這等膽量和身手?”
他今晨詢問過,今日入詔獄的那侍衛長,比林清越回東宮的時間要晚上約莫一個時辰,
從時間上來算,不可能遇上林清越。
昨夜鬧了東宮和太傅的人,與其說是賊,不如說是情郎更為貼切吧?
嘴角那傷,如今看著可真是有幾分刺眼。
昨晚著急回去,也是因為急著會情郎嗎?
林清越被楚墨潯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他深刻認識到,撒了一個謊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謊是件多麼坑爹的事。
不過還好他腦瓜子轉的快,“微臣自幼與江小將軍熟識,跟著他練過幾招,略通一些拳腳。”
“如此看來,讓愛卿做太傅,還真是屈才了。”
林清越:那可不!
他心裏雖這麼想,但麵上還是要裝謙虛的,“三腳貓的功夫,上不得台麵。”
楚墨潯:“……”
從前都不知,太傅大人好一副伶牙俐齒。
果真是見得少了。
那日後,便讓他日日來吧。
他倒要看看林清越的本事。
林清越眼見話題都扯遠了,連忙將其又拉了回來,“微臣聽說,那賊人已經被押入詔獄,微臣昨夜見過他,也不知他是不是微臣昨夜遇到的人,為防他有同黨,攝政王不如讓微臣去詔獄辨認一下,也好確認宮中安全。”
“不必。”楚墨潯心情不虞,一口回絕,“詔獄是什麼地方,若有同黨,他也會吐得幹幹淨淨,不勞愛再卿去醃臢之地跑一趟。”
林清越:“……”
就,就這麼拒絕啦?
沒有一絲絲防備。
林清越垂頭喪氣,心如死灰。
*
翌日,太子冊封大典後,攝政王又召了林清越去議事。
又一日,還召見他。
每天卡著時間點,故意留他到很晚。
以至於林清越每日回去都很提心吊膽。
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回過味來了。
敢情這癲公不知抽的哪門子風,故意借著議事給他穿小鞋呢?
林清越怨念很大,能撐爆一個邪劍仙。
他在心中將楚墨潯翻來覆去罵了個遍。
尤其是,這天晚上,他回去路上,半道下起了暴雨,他被淋成落湯雞,更是問候了楚墨潯祖宗十八代。
“啊啾——”
林清越找了個屋簷避雨,希望雨快點停,
但這雨下得比依萍去找她爸要錢那夜還要大,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林清越不知等了多久,靠著柱子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聽見車軲轆的聲響。
他一個激靈驚醒,抬眸望去,看見了挑起車簾那人——
蕭煜!
馬車上的蕭煜,隔著重重雨幕,眼神幽深地注視著林清越,目光幾乎盯在他身上,
林清越一身衣衫早濕透了,衣服黏糊糊地貼著他的身軀,勾勒出了他細瘦的腰線,
宮燈下他的麵容泛著幾分不正常的潮紅,眼眸有著剛睡醒的迷糊。
林清越可能不知道自己當下的模樣有多蠱惑人心,
但蕭煜反正被狠狠勾\/引到了,
他喉結攢動,心癢難耐,鬼使神差地朝林清越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老師,坐我的馬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