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看著雨幕之外的蕭煜,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馬車四角都掛了精美的宮燈,映襯蕭煜明豔的麵容,精致如畫。
他邀請的語氣和神態都格外誠懇,
可林清越卻莫名覺得,自己若上了車,肯定會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
“老師?”
蕭煜見林清越半晌沒動靜,又他見眼神越發迷離,麵頰也更紅了,看得他心中越發難耐。
他本不想在林清越十分防備他的時候,做出一些想要親近的舉動。
但他此刻忍不住了。
蕭煜跳下馬車,快步朝林清越走過去,陸天行舉著傘緊隨其後。
蕭煜手背探上林清越的額頭,眉頭一擰,好燙。
難怪像個小傻子一樣坐在這裏一動不動。
“老師,失禮了。”
蕭煜將人打橫,沒費什麼力氣便把人抱了起來。
立在一旁的陸天行,眼睛刹時瞪得滾圓。
???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就抱上了?
而被抱在懷裏林清越,因為身體驟然騰空,迷糊的腦子恢複了幾絲神誌,
林清越渾身繃緊,手無力地推了推蕭煜的肩膀,“蕭……蕭煜……放……”
“老師,您淋雨生病了,燒得厲害,再不及時回去請太醫診治,隻怕會病得更重。”
蕭煜柔聲的安撫打斷了林清越未說完的話,扣著著他腿彎的手卻收得更緊了幾分,像是怕他摔了。
林清越掙紮的動作頓時止住。
蕭煜將他抱上馬車,小心把他放在柔軟的褥子上便鬆開了手,又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林清越係上。
他的一舉一動都很有分寸,並沒有什麼林清越擔心的輕佻逾越之舉。
馬車轆轆前行,林清越靠在車壁上,裹著披風的身體漸漸恢複幾分暖意,宕機的腦子也恢複了點思考能力。
他借著車壁裏夜明珠的瑩光打量著蕭煜,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破綻的儲君。
林清越忽然起了試探的念頭,“這麼晚了,太子殿下為何會經過此處?”
從驛站將蕭煜接回來開始,這人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得體,待他也沒有絲毫逾矩,堪稱無懈可擊。
但好幾次,他遇上蕭煜都太巧了些。
蕭煜從容答道:“父皇身體不適,我這幾日在養心殿侍疾,約莫都是這個時辰回來。”
外頭趕車的陸天行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別逼我揭穿你。
明明是故意去侍疾,好在這條路上守株待兔。
陰險,實在陰險。
但車內的林清越卻是對這話信了八九分,
他是聽說皇帝這幾日病情反複,蕭煜去侍疾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無論是從勤政殿,還是養心殿回東宮,的確都會經過他走的這條路。
是很湊巧,但說得過去。
林清越:“今日,又多謝太子殿下了。”
蕭煜朝林清越揚起一個無害又溫良的笑容,“老師怎麼總和我道謝?倒顯得你我之間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