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微微移開目光,眉心微蹙,似有糾結的心事。
他眼下最頭疼的,隻有去詔獄這一件事。
攝政王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回絕了一次,便不會給他第二次開口的機會。
這幾日林清越雖沒遇上那個變態,但不確定的因素,就像懸在頭頂不知什麼時候會墜下來的利劍,讓他寢食難安。
或許,他應該找蕭煜幫忙,趕緊解決麻煩,
反正……反正蕭煜失憶了,不是嗎?
蕭煜似乎看出林清越心中所想,主動開口:“老師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林清越頓了頓,終是忍不住請求,“微臣想請太子殿下幫一個忙。”
蕭煜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杯壁,聲線聽著沒有什麼起伏,“老師請說。”
林清越懇切地望著他,“微臣想去詔獄見一見前幾日抓到的那個賊人。”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就這一次。
以後一定不會再和蕭煜產生這種人情瓜葛了。
蕭煜沉默片刻,道:“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林清越抿緊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煜沒再追問,“好吧。我幫老師盡力安排。”
林清越:“多謝。”
攝政王雖然限製了太子的許多權利,但他畢竟是太子,朝中因循守舊的那部分朝臣都是向著他的。
讓林清越進詔獄或許有點難,但應當可以辦到。
隻是,這個人情,恐怕不太好還。
和蕭煜聊完一茬,林清越積蓄的那點體力便耗盡了,他靠著車壁昏睡了過去。
馬車一路搖晃,林清越被晃著晃著,人往蕭煜懷中倒去,
失重感令他眼睫微顫幾乎要醒來,卻在蕭煜點了他的昏睡穴後,剛睜開一條縫的眼睛又重重合上。
忍了一路的蕭煜,此刻終於溫香軟玉在懷。
他放肆的目光毫無顧忌的駐足在林清越的麵容上,
這人醒著時,眉眼瞧人總有三分淩厲,睡著了後,眼角微垂,鴉羽般的眼睫在眼簾掃下一層淺淡的陰影,倒是顯得有幾分恬靜可愛。
蕭煜指腹輕輕碾著林清越的唇角,那處之前被吮破的地方,已經愈合長好,看不出絲毫痕跡。
他發誓,先前並不是他故意想要在這唇上留下什麼,隻怪阿越太嬌氣。
他那日,隻想小懲大誡一下心中裝著別人的阿越。
他氣不過自己被區別對待。
許是蕭煜將人抱得太緊了,林清越又被裹得密不透風,一開始的冷熱交替變成了此刻的悶熱,他有些喘不過氣似的微微張開了唇呼吸。
翁合的唇,呼出灼熱的氣息,好似缺氧的魚。
蕭煜的眸光在一瞬間變得幽深。
忍不了了。
那就,提前向阿越索要一些尋求幫助的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