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真的很關心他。”蕭煜似笑非笑，眸中笑意不達眼底。
“畢竟多年的交情，難道我不該關心嗎？”林清越感到不適地皺起眉。
蕭煜語麵上有幾分吃味，歎息道：“什麼時候，老師也能如此關心我？”
“殿下說笑了，微臣怎麼會不關心殿下？”林清越感覺蕭煜在找茬，卻又不得不笑著繼續應付。
疏離的，客套的語氣，滿滿的敷衍。
蕭煜眼中的幾點光頓時熄滅，他很快掩去眸中的失落，換了一個話題，“這次的事，老師覺得，是誰的手筆？”
“殿下的意思是？”林清越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攝政王。”蕭煜輕描淡寫地吐出三個字，神色平靜。
林清越卻麵色微變。
“可為什麼？薛卓雲對國庫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他何必大費周章斷了這麼大一條財路？”
朝廷的明爭暗鬥，他不是不明白。
可薛卓雲並未礙著誰。
“老師有沒有想過，他本身就在幫攝政王辦事，隻不過這次沒做好。”蕭煜的眸光鋒利，分析得頭頭是道，“薛卓雲進了詔獄，什麼也不辯解，直接認罪，這不就是替死鬼嗎？”
“替死鬼？”林清越心中一驚。
是啊。
確實是這樣！
所有線索查到薛卓雲這裏就斷了，不就是在替上麵的人背鍋嗎？
林清越頓時如墜冰窖，感覺渾身發涼。
會不會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像薛卓雲一般身不由己的棋子呢？
蕭煜再下一劑猛藥，“老師，若不想在這場局裏輸掉，不想變成現在的薛卓雲，老師便要與我齊心協力對抗攝政王。”
隻有讓阿越徹底認識到，在這宮裏，唯有他可以依靠，阿越才能真的依賴他啊。
“我……”林清越心中彷徨又害怕。
“老師別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蕭煜緊緊握住了林清越的手，說出的話仿佛有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林清越心頭情緒翻湧，竟也沒有第一時間掙脫蕭煜的手，而是任由對方那麼握著。
等他回過神，發覺他倆之間氣氛莫名有點曖昧，“咳……”
“多謝殿下厚愛。”林清越問，“殿下為何對我這麼好？”
自然是想取得你的信任，想上你啊。
蕭煜唇角微勾，麵上無不真誠，“老師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也願意輔佐我，我自然要投桃報李。”
林清越的疑惑更甚：隻是這樣嗎？
半夜。
蕭煜又潛進了林清越的寢殿。
殿內經過特別配置的安神香，讓他睡得很沉，連蕭煜睡在他旁邊撐著頭看他，他都完全察覺不到。
“想乘薛卓雲的商船離開皇城？”
蕭煜玩了會林清越的頭發，把它卷在指尖，貪婪地嗅聞，
又一遍遍撫摸著林清越的麵頰，他的唇齒，鎖骨……病態地欣賞著他恬靜的睡顏。
“怎麼辦？船沒了呀。”
蕭煜突兀地笑了聲，在寂靜的寢殿裏，甚至顯得有幾分陰森。
想起他收到的那滿滿十數頁的謄抄記錄，心中便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蕭煜輕輕捏住林清越下頜，迫使林清越微微張開唇，“你除了在我身邊，哪也別想去。”話畢，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