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表示接受不了，太羞恥了。
他正想勸說蕭煜打消這個可怕的念頭，正逢宮人稟報內閣大學士求見，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變成，“殿下去見大學士吧，微臣乏了，先回去了。”
蕭煜扣住林清越的腰不放，“先別急著走，他今日來多半也與你有關，和我一道去聽聽。”
林清越頭頂飄出問號，和他有關？
他跟大學士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
*
勤政殿。
楚墨潯午後召見了江緒言。
江緒言一撩衣袍跪下，“微臣參見攝政王。”
楚墨潯抬手示意，語氣溫和，盡顯親近之意，“江愛卿平身。”
然江緒言並不領情，硬邦邦地開門見山，“不知攝政王召見微臣有何要事？”
“昨日愛卿偷偷潛入東宮去見太傅，卻險些被太子當成刺客拿住。”
“有這回事嗎？”
江緒言袖袍下的手微微一緊。
皇宮中眼線眾多，攝政王既然這麼問了，必然已經打探到了真實的消息，他此時裝傻也無用，不如承認。
“自從獵場回來後，許久未見太傅，微臣心有憂慮，故而去探望了一番。”
楚墨潯對江緒言的“解釋”不置可否，默契地沒有拆穿。
“先前，因著太子失憶的緣故，孤命太傅在東宮陪著太子，希望有助於太子憶起往事，
卻沒想到，如今太子罔顧禮法，不顧朝臣反對和太傅的意願，公然囚太傅於夢澤殿內，還要力排眾議立他為太子妃。
孤當真後悔當日之舉，讓太傅遭此無妄之災。”
楚墨潯邊說邊打量著江緒言的神色，顯而易見的，對方臉黑了。
“愛卿可知，大學士這會急匆匆去東宮求見太子了？”
“他讓太子拿住了把柄，此時此刻，怕正求太子放過他一家，作為籌碼交換，他十有八九不能再帶頭阻撓立太子妃一事。”
“如此，隻怕用不了一月，太傅就真要成東宮太子妃了。”
楚墨潯話音一落，便聽見安靜的殿內響起“嘎吱”的用力握拳聲。
江緒言沉默片刻，抬眸問他，“攝政王您到底想說什麼？”
楚墨潯撫掌輕歎，“孤隻是替愛卿惋惜，江愛卿與太傅一同長大的情分，說句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如今卻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委身他人身下，而無能為力。”
江緒言麵色一僵，想起昨日見到的憔悴不堪的林清越，隨即眼底浮上赤紅，拳頭捏得咯咯響。
他在強忍心底把蕭煜千刀萬剮的怒意。
楚墨潯見仇恨拉得差不多了，拋出早就備好的鉺。
“孤知道江愛卿在顧忌什麼，太子與你，君臣之別。僅憑你一人之力，無法將心悅之人奪回。
但若有陛下賜下賜婚的旨意，再由孤從旁相助，卻未必不能成。”
“江愛卿意下如何？”